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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的要命，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偶爾有人出門，也都捂得很嚴實，縮著脖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

艾染想起了東京的雪，就跟現在這種情況一樣，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先生先生，你看我畫的好看嗎？”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蹦到艾染面前，將自己的‘傑作’伸到艾染臉前面。

艾染向後撤了撤身子，“默兒畫的這是什麼呀？”接過‘傑作’努力用發散性思維看了半天，卻不得要領，還是開口問問作者吧。

“小魚！默兒畫的不像麼？先生竟然還問！”小東西扁著嘴，責怪艾染不懂得欣賞。

艾染將畫紙鋪在腿上，又向後撤了撤身子，進行一下遠距離理解性分析，才看出這畫中怪異的‘魚’，竟然是生在在草地上的。

“呵呵，默兒畫得很好。默兒畫的魚，不用生長在水裡也照樣活蹦亂跳的。”艾染笑得很無邪，跟小孩子在一起，你總能因為他們的單純而開心無比。

默兒用一種‘少見多怪’的眼神瞧著艾染，“當然，我見過的，就在後山上。爹爹說，那是魚精，得罪不得！”默兒從艾染手中搶回自己的畫兒，抱在懷裡，撅著嘴嘲笑艾染的無知。

“呀，默兒連魚精都見過啊！那說明默兒很厲害喲！”

“比先生都厲害麼？”

“比先生都厲害！”

得到艾染的肯定，默兒仰著小下巴，神氣極了。

“胡說，哪有這樣的東西啊！先生，丁默總喜歡說謊，他說的魚誰也沒見過！”另一個小孩兒不服氣的站了出來，掐著腰宣告著自己的見解。

“那是因為你們不夠聰明，當然見不到。”小孩子開始為自己的榮譽而據理力爭。

眼看著一場口水戰要開始了，艾染拉默兒入懷，對另一個說道：“好啦，不要吵，那楹聯你畫的是什麼？給先生看看吧！”

小孩子最喜歡在老師面前炫耀自己，楹聯拿出自己的畫兒遞給艾染，是一片竹子。

“嗯，楹聯畫的也很不錯，要是竹子再苗條一些就好了。記得下次告訴竹子君，吃飯的時候少吃一碗飯喲。”

艾染將兩個孩子攬入懷裡，教給他們如何畫竹子。

艾染來到這裡已經半年了，她剛來的時候，正在為難的時候，恰巧遇到一位好心的老先生送孩子回家，他是縣城裡的私塾先生，平時孤寡一人，艾染想到自己還算是有一技之長的，便央求老先生留她在私塾裡教孩子讀書，不需要工錢，管吃管住就行。

於是，艾染就變成了孩子王，半年很快就過去了。

當初來到這裡時，艾染也沒有想到重樓公子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臨走之時還好心的‘借’給她一點兒銀子。

為此，艾染自責了好久，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眼睜睜看著重樓公子的車輦離開，也沒有說出一句感謝的話——好歹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這座縣城不大，當地的居民都很善良，對她這個從天而降的外來人很熱心。又因為艾染所教的課很‘特別’，孩子們都很喜歡她。

每天跟這些小傢伙在一起，難免會被他們的天真爛漫所感染，艾染覺得自己原本灰色的童年記憶，開始改變顏色了。

其實，如果真的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啊！

只是，平靜的生活與她總是無緣。

“先生先生，默兒他一個人上山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快去找找他吧！”

楹聯急匆匆的跑進屋，拉著艾染的手就往外走，艾染的心‘咯噔’猛跳了一下……

千殤劫　命多舛　第十八章　人生如戲難如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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