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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城裡,齊知正、曾賢、齊寒山……
一個個抬起頭來,看向了北方。
青石叔的速度是那麼快,他們幾乎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驚訝,去思考,去猜測。
然後天與地,就那麼碰撞在了一起。
帶著無盡火焰的青石叔,摧枯拉朽一般射入了中山。
中山派的護山大陣就像是一個肥皂泡一般滅了。
撞擊的瞬間,似乎有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
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白,變成了一片寂靜。
眾人只能感覺到大地在震顫,但是眼睛看不到東西,耳朵也聽不到東西。
全西京的人,剎那間全變成了聾子,瞎子。
哦,也有人變成了死人。
大地的震動還在繼續,或許是過了幾百年,又或許只是過了一瞬間,整個西京修為最高的那群人,視力漸漸恢復了。
中山聳立在西京的北側,不知道已經聳立了多少年。
而中山主峰,高聳入雲,是西京附近的第一高峰,不論在西京的什麼地方,只要抬起頭來,就能看到那直插雲端的山峰。
中山派對西京來說,曾經就像是那巍峨的山峰一般,是不可逾越的。
可是此時此刻,直插雲端的中山卻斷了。
上半截的山峰正在沿著中山的側坡慢慢滾下去,每滾動一個角度,都會引起地面的瘋狂震顫,無數飛石亂濺。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山峰斷裂的方向,是遠離西京的那一邊,不然僅僅是這半座山峰,怕是就能夠毀掉半個西京。
“不……不可能……”顓王喃喃低語。
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永久地改變大地,改變世界?
子柏風曾經展現過,那是陣法的力量,以一人之力,阻擋江河,讓它不再流淌。
而現在,子柏風又展現了一次。
古代傳說之中,共工怒觸不周山,讓天地傾斜,這才有了日升日落。
而對西京來說,中山就是不周山,是支撐天地的不周山。
“哈……哈哈……哈哈哈……”愣愣地看著中山斷裂,郭郵局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其實並不是笑,只是他的喉嚨被堵住了,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然後,他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他終究是中山派的一員,他對中山派的感情,依然是那麼深沉。
齊知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西京人,他對抬頭就能看到的中山,也有著一種異樣的感情。
中山不只是中山派的中山——雖然中山派的人不那麼覺得。
但是他心中更多的是痛快與難言的嚮往。
真希望,有朝一日,我可以做到這種事!
但現在他要做的,卻不是高興,而是安慰郭郵局。
他彎下腰,輕輕拍拍郭郵局的肩膀,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不周山上,青石側向撞來,把山峰上半截撞斷了,自己就端端正正擺在了斷茬那裡,就像是來了個移花接木。
“不……不可能……”中山王的聲音從青石下方傳來。
“咦,你還沒死啊。”子柏風趴在老爹親手做的欄杆上,從青石上探下頭去。
青石降下,就像是建立了一道溝通天地的橋樑,當日扯下的是月輝,今天扯下的是日芒。
月輝柔和純正,日芒卻是暴烈陽剛,無盡的日暉順著這條通道輻射開去,黑色的死氣宛若被放在油鍋裡的冰塊,發出了吱吱聲響,然後消弭無形。
大殿之下的地下空間,幾乎被青石完全砸塌了,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落,而中山王的身影就在那裡。
他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了,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