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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一沉,&ldo;還不過來。&rdo;
他伸開雙臂,嬴妲鼓著雙頰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臉蛋在他胸口柔蹭著。
蕭弋舟抓住她的手,又道:&ldo;劉蓴今夜復又約我至風荷亭。&rdo;
嬴妲仰起了頭,黑瞳如點漆暈在水裡,&ldo;又是做甚麼?&rdo;
&ldo;說是又得了一幅好字,昨夜行路倉促,未及取來。&rdo;
他抬手揉揉她的發。
嬴妲不滿了,&ldo;她要一日拿幅字出來,你豈不是夜夜隨她去了?什麼寶貝這麼稀罕,我的簪花小楷寫得也好的!&rdo;
蕭弋舟道:&ldo;日後不去了。&rdo;
&ldo;你明明知道劉蓴對你不懷好意你還……&rdo;
&ldo;她是不懷好意,&rdo;蕭弋舟皺眉道,&ldo;昨晚劉蓴卻非常守禮,沒絲毫僭越,但,越是如此,越是可疑,她總不會以為,幾幅字能收買我的心。&rdo;
他抬起手,在嬴妲的髮髻上揉了把,蓬鬆的亂發被揉得傾斜散亂,步搖勾住了髮絲,他莞爾一笑,在嬴妲看不見的高處,薄唇微翹。
昨晚劉蓴在風荷亭設宴,命人做了幾樣江南點心,全是西北糙漢子吃不著的精緻好物,劉蓴特地取出來,款待貴客,甚至地讓守在亭下的周清也分了一杯羹,下人顧忌,不好都吃了她東西,以免吃虧,蕭弋舟對甜食但覺索然,並未動用,只淺呷了口酒罷了。
酒也是江南來的風菱白,清冽味甘,不合口味,蕭弋舟也不曾多用。
那幅從碑帖上拓下來的字,倒確實是好字,在蕭弋舟目光被吸引,凝滯於那筆酣墨飽的行書之間,暢意填胸之時,劉蓴微笑邀他明日赴約,蕭弋舟順口便答應了。
答應之後,他抬起頭,劉蓴笑吟吟地又替他斟了盞風菱白,蕭弋舟未動,目光盯著她斟酒的纖纖素手。
劉蓴曾削髮為尼,在佛堂吃齋幾年,但舉手投足卻姿柔態妖,比皇后更失之端莊,傳聞果然不能盡信。
傍晚蕭弋舟打馬出門,只帶了濮陽達並幾名騎衛兵而已。
至風荷亭,劉蓴早已等候多時,身後婢女見柳堤上來人,便懷著歡喜之態俯身朝劉蓴說了兩聲,劉蓴笑起來,&ldo;我知道,他是守諾之人。&rdo;
濮陽達下馬,隨蕭弋舟舉步入停,兩個男人都穿著玄色外披,攜來一股捲風挾雪的寒氣,這天色,水面無月,殘荷被亭中十六盞宮燈點燃,峭楞楞彎折於水岸。
蕭弋舟舉步上水榭,將披風解下,讓濮陽達取了抱於手中。
劉蓴起身見禮,隨即邀蕭弋舟入座,她先為蕭弋舟斟酒,皓腕如凝脂,從青衫翠袖之間探出,肌膚白如霜雪,衣領袖口皆有淡檀香,只隨著衣袂拂動微微撩起些,並不濃烈。
劉蓴斟酒,對身後婢女示意一眼,婢女會意,將早已準備好的字帖展開。
蕭弋舟入座之後隨即起身,專注看字。
但劉蓴這回並未再說,於此時再相邀蕭弋舟明晚會於風荷亭,而是沉吟候在一旁,至於風荷亭外濮陽達,早已不甚耐煩,他是不懂風花雪月之人,故而不解世子明知劉氏不懷好意,仍舊前來赴約,這是抬腳就往火盆裡踩,倒還不如偎著火,在被窩裡抱女人。
末了,劉蓴道:&ldo;請世子先賞,用些薄酒,奴家欲更衣,稍去便回。&rdo;
她對蕭弋舟斂衽福身,便折身帶著婢女走了。
她們走下涼亭,蕭弋舟便將字帖擱於石桌之上,字卻是好字,比之昨日拓本,這行書之峻峭鋒利尤甚,少幾分中正平和之氣。
濮陽達忙走上來,&ldo;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