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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這裡的任何人,也沒必要和她們裝模作樣。
可這入夜後,她卻根本睡不著,這段時間,簡瑤足夠瞭解裴湛。
她這麼晚沒有回去,裴湛怕是急瘋了,把長安城翻過來找她的這種行為,也未必做不出來。
半年來,簡瑤對長安城中也頗為熟悉。
根據今日馬車的路線和距離,簡瑤知道,她沒被太子帶入東宮,而是在城南的某個別院中。
依距離算,該是過了朱雀橋。
這一片有很多名家別院,設計精緻華美,一路而來,宴宴笑語不停,多用尋花問柳、金屋藏嬌之作用。
她被安置在這裡,不會引人注目。
可簡瑤依舊驚疑不定,長安城那般大,若太子想,總有法子叫人不發現她,又為何將她安置在此?
她忽然想起白日中,太子伸手欲摸她臉,卻被伸手打斷的情景,心中倏地一沉。
簡瑤腰間綁著一枚玉佩。
暖玉而成,是一對。
裴湛送於她的,口口聲聲說是定情信物,要她時刻佩戴在身。
簡瑤磨不過他,當真是日日帶著。
紅線綁著玉佩,不倫不類,卻煞是好看溫潤,紅繩繞著手指纏了一圈又一圈,床幔被放下,她合衣坐在床上,漸漸地,她抱緊了雙膝。
女子低斂眸,終於忍不住愁容。
另一邊的裴湛,幾乎快把整個長安城翻過來了,這動靜,自然驚動了靖和長公主和肅親侯。
崔嬤嬤低聲幾句,靖和長公主頓時沉了臉:
「先是刺殺!後是虜人!這般針對我兒,當真以為我侯府無人?!」
玉如意被她失手摔碎在地,依舊止不住她的怒意,靖和長公主撫著胸口喘息不停。
太子和她也是血脈相連,他年幼時,她對他也是疼愛非常,可太子一而再地動裴湛,就是在不斷觸碰她的底線。
忍無可忍!
寬厚的手掌落在她肩膀,肅親侯將她摟進懷中,沉聲安撫:
「不要動怒。」
「尚無證據,聖上不會管。」
靖和長公主氣得不可開交:「難道就任由他無法無天?!」
肅親侯眸色幽深暗沉,話音不緊不慢:
「有羨之在呢。」
短短的一句話,叫靖和長公主平息了怒意。
一物降一物,靖和長公主的脾氣,也只有肅親侯能這麼快地安撫下來。
待出了翟清堂,肅親侯眸中才恢復漠然,平靜吩咐:
「給洛太尉送封信。」
洛太尉,聖上心腹,掌管禁軍,無人敢觸其鋒芒。
太子一而再地想動裴湛,肅親侯府自也不是泥性子,任由他拿捏!
大理寺。
裴湛沒回侯府,也沒回宅子,他坐在大理寺的公堂中,翻看近日查出的證據。
太子的所行所為,一旦承到聖上面前,哪怕仁德皇后再世,也保不住他!
太子千方百計地帶走簡瑤,只有一個目的。
顯而易見。
倏地,裴湛扯出一抹笑。
諷刺無比。
翌日早朝剛散,裴湛在皇宮門口遇見太子,太子笑容溫和,待他一如往日:
「羨之可要去東宮坐坐?」
裴湛不緊不慢,腰間的暖玉在陽光下十分耀目,他不鹹不淡道:
「不必了。」
太子似有詫異,他抬頭,意外地看了眼裴湛。
裴湛跋扈、眼高於天,甚至手段狠厲,哪怕知道他暗中在替父皇做事。
但太子依舊沒將他放在心上。
多次拉攏,也不過為了他背後的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