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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山近幾年已經發展成了景區,周邊幾個城市來度假的不在少數,房價都跟著漲了又漲,新開的裝修好看的民宿,價格都在一千以上,人們仍然不減熱情的湧進來。
這個時間,已經有些學生放了假,旅遊季剛剛開始,堵車的勁頭也不容小覷。
進了景區到現在一個多小時,車子周圍的景色就沒有改變過。
吳萬彩上了歲數,副駕駛座往後調節一下,已經睡著了。
反倒是上車就睡得妹妹,難得精神了一路,卻一句話都不肯說,時不時看著手機螢幕,程閣在這裡觀察的仔細,甚至能看到她開啟了微信聊天的介面,又退出去,又開啟,反覆以往,不知道在猶豫些什麼。
轉眼看了看自己睡得今夕何夕的老媽,他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ldo;你跟老陸……吵架了?因為你姑?&rdo;
被問到的秦蒙抬頭,從後視鏡裡跟他對視。
琉璃般的瞳仁上覆蓋著水汽,輕輕搖頭,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總之不管心情如何,她永遠都不會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夾帶到別人的身上,這或許是一種禮貌,也可能是天生的疏離。
她勉強地笑了笑,&ldo;沒有,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昨天姑姑去了,也沒說什麼。&rdo;
車裡隨即陷入一片寂靜,吳萬彩睡得真熟,毫無察覺氣氛的流轉,均勻的呼吸聲,算是這裡面最響亮的聲音。
好像從十五年前到現在,兄妹兩個沒有這麼尷尬的相處過,程閣往日的貧嘴,也只是建立在正常情緒之下,顯然,秦蒙現在的情緒很不好。
過了一會兒,沒等他想出話題,後面的人先開了口。
放低了聲音的,怕別人聽見地問,&ldo;哥,你知道什麼導致陸子由這種脾氣嗎?&rdo;
或許是對她太過溫柔與縱容,甚至在她的面前,有數不清的小情緒,撒嬌、吃醋、犯傻,像個平常人似的,每天都鮮亮的生活。所以她總是習慣性地忘記,陸子由本人,其實是個冷漠到冷酷的人,驕傲又自卑的結合體,厭世無趣。
一個曾經連三餐都不想吃的人,又怎麼可能在幾個月內脫胎換骨的改變。
脫離了秦蒙,他依然是他。
&ldo;是個很不快樂的人,也是個想要很多的人。&rdo;
前面的車隊終於動了起來,程閣踩了油門,緊緊跟上,避免旁邊車子插隊。
他平視著前方,僅容兩排車隊的狹窄山道,兩邊是磷石峭壁,突兀出各種古怪姿態,就像陸子由的人生。
&ldo;他父母離婚早,母親跟著一個香港男人走了,他就跟著父親。沒過兩年多了個繼母,生了個小兒子,天天就在老爺子那吹耳邊風,惹得父子兩個打架,最嚴重的一次,陸子由被打折了根肋骨。&rdo;
那時候,他好像才十幾歲的少年,說是打架,事實上是單方面的捱打。
程閣跟他是初中的朋友,球場上認識,便結交至深,剛剛成為單親家庭之子的時候,他還不是這種性格,無非是比同齡人成熟些許罷了,也愛成群打球,浩浩蕩蕩去小賣部喝汽水,甚至還會假期聚在一起打遊戲抄作業。
他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才忽然發現,這個人,變了。
眼神裡沒有光,開始獨處,不論是多歡騰的氣氛,他永遠都是坐在桌子上讀書的人。
或許根本沒有讀進去,只是不想熱鬧而已。
因為回家之後,會顯得孤獨更加可怕。
秦蒙沒想到這點,愣了下神,抿起嘴巴,額前的碎發因為車內暖氣而更加乾燥,高高的翹起,眼神裡是一種探究,&ldo;現在還是這種關係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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