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2/3 頁)

自為生，只餘著老人在那間闊達的空屋子裡，等待著孩子們來了又去了。

外門沒鎖，她逕自推開進去，熟門熟路的從地毯下拿出鑰匙開門，吱呀一聲，開啟那扇木門，屋內安靜異常，她輕聲走進去，站在劉姨的臥室門口，小力地敲門。

&ldo;劉姨，是我，我來看看你。&rdo;

&ldo;進來吧。&rdo;

她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回答這一聲便咳嗽了很久，秦蒙慌忙倒了杯水給她，用手在她背後順著氣，滿目擔憂，&ldo;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上了氣管就不好了，及時拿藥還能治住。&rdo;

劉姨擺了擺手，將半杯水喝下去，才終於緩過氣來，拉過秦蒙的手握住。

不過是一夜的功夫，人卻好像老了幾歲，氣色極差，也是上了歲數的人，鬢角的白髮掩蓋不住，她嘆著氣，握著秦蒙的手，反覆的摩挲，一抬眼便是由衷的慈愛，&ldo;是劉姨不好，要不是以前太縱容海棠，也不會給你受這種委屈。&rdo;

果然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秦蒙對喬海棠沒什麼好感，但也不是深仇大恨，說不上原諒與否，但肯定跟面前這位老人無關，父母離開後的多少個日夜，生病失眠，也都是她不分晝夜的守在身邊。

或許是因為被拋棄過，她便對片刻的溫暖都想要留存，這也是為什麼，願意一隻受著喬海棠挑釁的原因。

反握住那雙粗糙的大手，秦蒙安慰道，&ldo;女孩子湊在一起總有鬥嘴的時候，她本性不壞，也沒傷害到我，您不必為此難過，說到底您就這一個女兒，幹嘛為了我大動干戈呢?&rdo;

&ldo;傻孩子，你當我對你好，可這是因著你爺爺對我的恩情，我便回報給你。可海棠不過是承你們家庇蔭，一直做錯事，我也該讓她長長記性。&rdo;

見她還要寬慰，劉姨連忙阻止，笑著搖頭，&ldo;別再勸我了，我也就是氣急攻心，過幾天就沒事了。倒是你，遇到這麼個好男人，可要跟他好好過日子啊。&rdo;

秦蒙點頭。

便再無話可說。

出門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不多久便該著黑夜，她抖了抖棉服上的灰塵，揣著兜往家走，剛拐過彎，便看見熟悉的身影。

穿著暗灰色的呢子大衣，倚在她兒時上下學經過的大樹下，他似乎不怕冷的，總是直挺站著，不似她，總愛在冬天縮著脖子，像只戰敗的公雞。

踢了下腳邊的石子，她快步小跑過去，直衝進他懷中，把人撞到身後樹幹上。

聽見他輕輕&ldo;嘶&rdo;了一聲。

秦蒙惡作劇般的揪他耳朵，裝作兇狠問道，&ldo;是不是你去劉姨那裡告密?&rdo;

將她手拿下來，牽著帶進自己的衣兜裡，陸子由清淺抬眸，跟這天一樣暗，額前劉海被風吹的雜亂，只見他微微頷首，理直氣壯道，&ldo;昨晚那女人，讓我很不高興，我想你應該也不高興，所以就讓她離開。&rdo;

雖然感覺他這樣很有男友力，秦蒙收起自己花痴的心思，悶悶不樂道，&ldo;可是劉姨對我很好，從小便照顧我……&rdo;

&ldo;那跟我無關。&rdo;旁邊的人突然出聲打斷她。

陸子由停下來，側低著頭去看她，明明嘴角是彎著的，但是眼中卻沒有一絲的溫度和笑意，&ldo;除了你，我不會包容任何人。&rdo;

而這句話，同他早上說給那位婦人的。

一模一樣。

☆、四十六天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 準備進行這一年中最後的一次聚餐。

秦老爺子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