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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沒推拒,不過總是夾著邊緣幾根肉絲,最後看薛岑真吃不完了,才結結實實夾了幾筷子。
飯後琴濯收拾了空碗去清洗,薛岑乾脆連盆搶了過來,「你手指不能沾水,我來吧。」
「這怎麼行!」這下琴濯是真的受寵若驚了,說什麼也不敢再勞動他。
「有什麼不行的,別人不也一樣。」薛岑揚下巴,指向不遠處的屋簷下也在洗刷碗盤的男人,旁邊的妻子在一旁收衣服,兩人分工明確。
琴濯想說這也不一樣,可看薛岑固執的樣子,又絲毫沒辦法。好在明天就要走了,他們也不必再假扮夫妻,總算可以鬆一口氣。
白天的時候琴濯還可以四處轉轉,不必時時跟薛岑面對面,唯有夜晚入睡前這一段時間最為難熬。
他們這假夫妻又不像自己跟孟之微,是實打實的男和女,明明不相熟卻要同處一個屋簷下,琴濯算是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假」。
不過這天晚上,琴濯卻沒見薛岑,敲他房間也沒動靜,掀開簾子一瞧才知道沒人。
「大晚上的又跑去哪裡了?」琴濯擰眉,擔心他一個迷了路或者遇到林子裡的野豬,打了個燈籠去白日打鴿子的地方。
她也沒細想,直覺薛岑不睡覺可能又是出來看地形,所以就直奔目的地了。
到了後林,琴濯果見薛岑在那裡,一個人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琴濯打著燈籠上前,一腳踩在石頭縫裡,原本要張嘴叫他,結果直接一頭磕了上去。
薛岑覺得自己背上都砰地一聲,等她站穩後慢慢轉身,「鼻子撞歪沒?」
琴濯絕口不提這意外,反問道:「夜裡還出來幹嘛?」
「先前我見有人從那邊上去過,我猜想應該是有路,所以想去探探。」
琴濯舉著燈籠照了一下,只是看見黑乎乎的,「天這麼黑也不好看清,要不明天一早再來?」
薛岑只是覺得這村莊不可久留,白日村裡活動的人多,未必還有時間探尋,便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琴濯急忙往前蹭了一下,「那還是一起去吧!」萬一他被野豬拱了,她上哪兒找人去,回去還不得被誅九族。
薛岑猶豫了一下,接過她手裡的燈籠,「那你跟在我身後,不要遠離。」
「好!」
兩人從茂密的竹葉中穿了進去,依稀覺察是條小道,但是被密密麻麻的植被覆蓋著,燈籠的微光都被遮得晦暗了不少。
「這裡邊會不會有蛇?」感覺到無數的草葉掃在自己身上,琴濯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打草驚蛇,便是有也早被驚跑了,不會主動過來襲擊人的。」
「這麼說還是有了?」琴濯的聲音都變了。
薛岑停住腳步,回頭看她,「要不還是先送你回去?」
「……那還是走吧。」
看她一副害怕又死活要跟著的倔強,薛岑不解:「還怕我把你丟下跑路不成?」
「這倒不是……我不是怕皇上你走丟了麼……」
說來說去還是怕他回不來,薛岑自動將這理解為一種擔憂,抽走她的手帕在兩人的小指上打了個結,「走吧。」
手帕始終牽連著兩人的距離,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琴濯心安了不少,隨著薛岑的腳步向前,直到眼前開闊起來。
「還是山……好像沒路了?」琴濯四下看看,山裡的草木更茂密,月光在山巔照耀著,將樹木跟山石的影子投在一起,龐然大物似的更嚇人。
琴濯不禁往薛岑身邊縮了一下,卻也沒提要回去的話。
薛岑在附近看了一圈,確實沒有別的路,正打算回去,聽到草木深處似乎有些動靜。
黑夜中,琴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