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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又用剩的麵粉和了和,簡單做了些烙餅,先裝了些放到竹籃裡蓋好,「嫂子不妨先送去給兩位大哥,隔壁才剛起,還需等些時候。」
船家妯娌感激地點點頭,忙收拾竹籃去給自家男人送飯了。
薛岑過來時,琴濯已經烙好了滿滿一碟餅子,正放在冒著熱氣的鍋蓋上,以防冷了。
「如何起這麼早一個人忙活?」
琴濯儘量不去接觸薛岑的眼神,把盛了疙瘩湯的湯盆放到桌上,轉而又去拿碗,「這沒什麼,我在家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起,之微要早起上朝,我都會起早些給她做好朝食。」
果不其然,薛岑一聽她提到孟之微,就好像被封印了似的,瞅著面前的疙瘩湯半晌沒言語。
「我去叫楊大人他們,吃完飯也好去看看船家的船要怎麼修。」琴濯硬著頭皮從薛岑面前繞開,出了廚房被外面的冷氣一撲面,才覺得精神一鬆。
楊大人循著廚房的熱氣兒竄過來,把門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還忍不住打哆嗦,「這天兒可太冷了,估計不等到京城就要下雪了,這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好。」
這意外是薛岑也沒料想到的,他出門在外一向隨性慣了,當時船不好租是一回事,他原是不想太過招搖驚動其他人,再者也免得人多擾他清淨,不想意外一茬接一茬,倒是累及琴濯也不得不在此處挨凍受苦的,這跟他悠哉獨處的初衷實在差得有些遠。
向來思慮周全的薛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設想中也有了預料不及的意外,讓他倍感懊惱。
即便是素淡的麵疙瘩湯,眾人也都喝得乾乾淨淨,連個麵疙瘩都沒剩下。
有了熱乎乎的疙瘩湯墊底,再到外面冷風便好似不像先前那麼割人了。楊大人給自己脖子上圍了個毛領子,跟著他們一道去河岸看船。
昨夜天黑眾人也都沒有檢視仔細,薛岑去看了看擱淺在岸邊的船隻,才發現是船側外板豁了個口,應該是撞到了什麼地方,這船本來已有些年頭,是經不得大磕碰的。
這麼大的口子只用木板釘上必然不頂事,還需得用鐵皮包一層,周邊還要封密實了,不然進水還是白搭。
眼下材料都不齊全,還得騰出時間來去買,路上大大小小停留已經比他們原本預計的時間多了幾天不止,年關前薛岑也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務,倒是再耽擱不得了。
薛岑結了銀子,打算另尋方法,船上原本的物資也不好帶,便都留下了。
船家見狀,也十分歉疚,定要退給他們一半銀子。
「你們辛苦一趟,船出了意外也不是你們能料到的,這工錢還是要照舊給你們。」薛岑把銀子遞出去就沒打算收回來,「我們還有急事回京,這裡便不多耽擱了,這些銀子你們就拿著把船好好修繕好再上路不遲。」
「我們都沒能送公子跟夫人到京城,還分文不少地收了工錢,這真是……」
「行啦,寒天臘月的你們也不容易,就不必推來謝去的了。」在外面站了這會兒,楊大人又覺得腳底板開始發涼了,乾脆發了話,摁著船家的手收了銀子。
琴濯感受著外面的寒風,也覺得後脊背上一陣陣竄涼氣,等他們說完了話,往回走的時候就跑到了頭一個。
今天早起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舒服,以為吃點熱乎的也就沒事了,這一趟出去倒是變本加厲了。她也沒心思再去詢問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左右身邊一個皇帝一個尚書的,自己跟著也不會落了後,匆匆忙忙到廚房就著灶上的餘火熱了水裝了個湯婆子,就回屋臥在了床上。
那廂,薛岑跟楊大人商量一番,定了主意,見琴濯這半晌也沒露面,便讓程風去知會一聲。
程風打了個來回也不過須臾,拿不定主意,「夫人好像在房裡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