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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還是不要見的好。」孟之微摸摸脖子,對「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說法確實心有餘悸,皇上能一直這麼脾氣好,當真是他們做臣子的福氣了。
琴濯也深有此感,不過總覺得薛岑未免好過了頭,她始終還是不確信一個皇帝能有這麼大的耐心。
「天黑得快,我們也快些去吧,等太陽落山又冷得很。」孟之微說著,甩動韁繩行向另一邊的岔路。
琴濯將一個布袋子提前抖開拴在馬鞍上,孟之微看見了發出一個驚訝的聲音:「你當初到底埋了多少銀子?」
「銀子不多,這不是找不著合適的袋子麼。」
「我還以為我們要發財了。」孟之微假裝遺憾了一下,又正色起來,「其實以張九爺跟伯父的交情,你但凡開口什麼事都好辦,我看他幾次三番叮囑你這事,也是苦於沒處搭把手,你不如順了他的意。」
此番琴濯取這銀子,也是為了阿昭夫婦的安置,自己攬的事情她不想再丟給別人,沒道理活菩薩的名聲自己落了,勞心勞力卻依賴別人。
「張九澄在錢州人脈極廣,我可不想輕易動用這尊大佛,也許將來還有大用處。」
孟之微覺得這話有道理,走神的工夫就見琴濯已經跑出去老遠,連忙追趕,「我都不記得路了,你等等我!」
「先到先得,不等你了!」
第46章 雪花酥
作為也曾風靡過錢州商會的一大家,琴家當年的地產也有不少。
琴濯父親不喜拘束,雖說行商,卻總帶著一身的江湖豪氣,常唸叨著要行俠仗義,扶危濟貧。可惜的是他生前沒能俠名遠播,倒是在他死後,海上時常會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不過也如風蝕的殘篇舊章,不可考究了。
琴濯父親當年在鄉下買了一塊地,蓋了幾間青瓦房,時不時就會來小住幾日,讓自己回歸質樸的鄉下生活,意在不忘本心。
後來琴濯的外祖母從陳州過來,因為不慣城裡的喧囂,便乾脆住在了鄉下。琴濯父母若出海太久,因怕風險也不會帶著她,便讓她跟外祖母待在一塊。
琴濯父親每次出海前都會給琴濯一塊銀元寶,哄她說等這銀元寶變成兩個的時候他們就會回來了。琴濯當時年幼,信以為真,看到外祖母在院子的菜田裡種蘿蔔,每年都能有好多收成,她便把銀子也種進去,如果銀子能長出來好多個,那麼她的爹孃應該會更快回來。
琴濯自己也不會想到,兒時的遊戲在時隔十幾年後,倒成了她拮据時的救命稻草。頭幾年孟之微讀書考學,琴濯只取了一些用作她考試時的費用,其他的還留在當初的廢舊小院中。
時如流水,又是幾年,院子已經被荒草遮掩得快要看不見門了。
琴濯熟悉小院的佈局,依照記憶去了那塊菜地,沿著籬笆挖了一圈,雪白的銀元寶從泥裡滾出來,讓人打心底裡有一種淘寶的樂趣。
「幸而這地方偏僻,不然也等不到我們來挖了。」孟之微撿起胖乎乎的銀元寶在衣襟上擦了擦土,丟進布袋子裡,還能聽到元寶磕碰之間噹啷一響。
「可見我當初也不全是外祖母說的瞎搗蛋。」琴濯抹了把額頭,四下看著,「你再看看還有沒有,一次性挖完算了。」
「你不是說銀子放手裡存不住?不留些了?」
「我拿回家換個地方埋。」
孟之微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琴濯也是去小紅莊的時候才想到這茬事,出來沒拿稱手的工具,只有廢棄的房屋裡有兩根燒火棍,兩人挖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算完。
孟之微數了數袋子裡的銀子,足有一二百,已經夠他一年的俸祿了,這也算得上意外之財。
琴濯拿了個小些的揣在袖子裡的,其餘的讓孟之微妥善地拴到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