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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濯把瓷盒的蓋子蓋好,慢吞吞上了床,手上的膏子塗得多了,便順勢抹在了孟之微的手背上,「天上了凍你也注意些,小心回頭又凍裂了口子。」
「我裝男人要保養這麼細嫩幹什麼……」孟之微嘴上說著,又拗不過她,胡亂揉搓了幾把就包著被子睡下。
琴濯看她真的比男人還糙了,說道:「再裝個幾年,你怕不是連上茅房都跟男人一個樣了……我看皇上就保養得挺好的,雖說也舞刀弄槍的,那手倒是長得好看。」
「你也說那是皇上了……」孟之微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翻個身就睡死了。
到底是家裡睡得安穩些,翌日一早孟之微去軍器所的時候,琴濯還沒起身。孟之微看她在外面也是受累又受驚的,便說中午也不必麻煩,等她回來一道去外面吃。
琴濯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站在門前恍惚想了半天,才確信孟之微那話不是在夢裡跟她說的。
午間時分,孟之微早回了一刻鐘,見到琴濯有點小心又試探地問:「皇上說在山海樓訂了桌酒菜,去不去?」
琴濯用鹽水漱了口,脂粉未施的臉上還帶著剛起的憊懶,笑道:「皇上這是打算給大家壓驚呢?」
「算是吧。」孟之微還是不確定她願不願意去,所以楊大人說派人來接的時候她推謝了,自己專程跑回來一趟。
「去啊,幹嘛不去,皇上親自設宴款待,怎麼也不能不給面子,何況我也算半個有苦勞的吧?」琴濯掐著自己一點小手指頭,儘量把自己的苦勞說小了一點。
孟之微露出一個鬆快的笑容,道:「那我去僱轎子,你快點收拾啊!」
琴濯揚了下手,轉回身慢條斯理地梳頭髮。
她也是實在懶得動彈才想去赴宴,山海樓是錢州的大酒樓,依照名字山上跑的海里遊的應有盡有,她跟孟之微平常是捨不得奢侈的,找個平常些的館子吃頓河豚已經算不錯了,這次倒也正好飽飽口福。
在綠溪村那幾天,除了米糕就是小米粥,只有中間那一頓竹葉粽尚算新奇,葷腥就只有取之不竭的花斑蛇做的蛇肉湯,琴濯看都不敢看,肚中著實沒剩多少油水了,打定主意今天非吃個天昏地暗不可。
到地方的時候,琴濯看到只有薛岑帶著大小風,旁邊便坐著楊大人,加上他們倆就是一桌,心底小小雀躍了一下,都算眼熟的,她大快朵頤的時候也少了一些不自在。
「這次意外大家都受累不少,這頓就當給大家壓壓驚了,都不必拘謹,入座吧。」薛岑也是想著眼跟前的幾位都相熟,所以叫到了一起,到底也存著幾分私心,不過對於孟之微他們來講,就顯得恩寵愈盛了。
琴濯一進門就就看到了桌子中間擺的大龍蟹,也沒聽清他們客套,肚裡的饞蟲早就開始叫囂,忽然感覺到孟之微揪了揪自己的袖子,扭過頭還不知道她是何意。
「咳……皇上問還有想吃的沒,可以隨便點。」孟之微輕咳一聲,把選單子遞到她面前。
「多謝皇上,我不挑食,吃得也不多,有這龍蟹就夠了。」琴濯說著,繼續盯著自己心心念唸的大龍蟹,垂涎之意實在太過明顯。
薛岑握拳虛抵了下唇,說道:「那便先讓他們做著,有什麼想要的再叫不遲,這菜上來有一陣了,都開動吧。」
楊大人還吊著一隻胳膊,程風便在旁邊為他佈菜,他卻受不了此等細緻的伺候,還是坐著自己動筷子,一邊嘆道:「不愧是山海樓,這海鮮長得都比外面氣派。」
「幾年前我路過錢州的時候來過,說起來這才算第二次,也是難得。」
琴濯和孟之微聽到薛岑如是說,沒來由暗暗心虛了一下。他們是錢州人,琴濯父親那時又常出海,當年也算是山海樓最大的供貨商,因此他們圖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