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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候足夠的湯汁燉得濃鬱鮮香,泛著微微的奶白色, 其中還有佛手跟木耳。這些東西雖尋常,但難得是在山間採到新鮮的,吃到嘴裡依舊是軟厚的口感。
「這是什麼?」琴濯正用湯匙舀木耳,翻起來兩片發黑的東西,似肉又不像肉,上面依稀有排列細小的紋鱗,像是魚皮一樣。
「是蛇肉,這木耳佛手燉蛇肉是我們這裡的美味。」村民說著,還熱情地抄起大勺子,往琴濯的碗裡加湯。
琴濯在聽到那個字的時候,渾身的血液就彷彿凍住了,入口的美味也一瞬間失了味道,只覺得遍體生寒,手裡的碗沒託牢直接傾倒,落在了反應迅速的薛岑手裡。
薛岑接住湯碗,暫時沒理會灑在自己手上的湯汁,扯過琴濯腰間系的手帕放在她膝上,跟面露茫然的夫妻二人道:「內子懼蛇,這美味她怕是消受不了,勞二位的款待了。」
妻子得知後,便拿了些先前做的米糕給琴濯,又趁著盆上的火煮了些小米粥。
琴濯滿心不好意思,卻又著實不想再碰那鍋蛇肉,兀自背著身吃粥,只是心裡依舊無法忘記剛才得知真相的那一幕,表情既糾結又害怕,就連碗裡的小米粥都快要沒了胃口。
薛岑在小碗裡撿了一些木耳佛手給她,「這些都是素菜,就一兩口不至於太淡。」
琴濯猶豫著夾了筷子木耳,依舊覺得口中好像在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了一下,「還是不要了!」
薛岑見狀,笑著收回碗,往裡邊添了一勺蛇肉湯,兀自吃起來。
太陽落山以後,一場大雨突如其來。雨點砸在寬闊的溪流裡,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愈發喧騰,屋簷上也是片刻不安靜。
琴濯被雨聲吵得睡不著,掀開簾子出來,看到薛岑正坐在外廳的長椅上,大概是聽到她的動靜,回首看來一眼,拿起自己放在另一邊椅子上的薄毯,隨意放在腿上。
琴濯原本欲轉回去的腳尖只得頓住,猶豫了一下坐了過去,見薛岑穿著薄衫,也像是剛起來的樣子,問道:「皇上的傷口怎麼樣?」
對於薛岑的傷勢,琴濯是真的挺擔心,他金尊玉貴的,到時候要是少了一根頭髮,她真怕孟之微被發配去挖煤。
「應該沒什麼事了。」薛岑坐起身來動了下肩膀,手正欲向後探,被琴濯叫住。
「別抓!」情急之下,琴濯擋了下薛岑的手腕,走到他背後細看,「又滲血了……」
「是麼。」薛岑側著臉感覺了一下,表情沒太大的變化,好像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如果長時間沒法癒合,恐怕會化膿,小傷也不可掉以輕心。」琴濯蹙著眉,所有的注意都在傷口上,完全忽略了薛岑露出來的半個膀子。
反倒是薛岑的面容有些不淡定,上完藥還覺得心潮澎湃,遂把所有責任都歸咎給了外面的雨聲。
晦暗的雨幕中,只有零星的幾盞燈籠在屋簷下飄搖,薛岑看著不遠處臺階下閃爍的波光,道:「水也漲了,出行恐怕會受到影響。」
琴濯順著看了一眼,覺得他們一個負傷一個瘸的,肯定是不好再動身了,有點擔憂道:「之微也不知道什麼能尋來,我們要繼續留在這裡麼?」
薛岑注意到村中並無竹筏一類的工具,想來大雨時期是無人出去的,上漲的溪水已經淹沒了他們進來時走的路,剛好到各個屋舍之間相連的竹橋下,看來這村子已經對應對大雨有了一定的經驗,知道汛期如何行方便。
「如果明天大雨不停,也只得如此了。」薛岑看到琴濯眉心的愁緒,又把話斟酌了一下,「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用了半日到這裡,相信孟卿他們也不會太久。」
如果要耽誤幾天時間才能找到這裡的線索,薛岑真要懷疑自己這些臣子的能耐了,雖然他私心確實希望人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