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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衛道長要用它來毒誰？&rdo;

衛散宜那個糟糕性子，肯定是很多仇家這不奇怪。但什麼仇家那麼厲害，還特意需要天下第一奇毒去對付？

呃，總不能是要來毒我的吧？！荀長狐狸尾巴都嚇得豎起來了。

衛散宜不理他，只躬身又道：&ldo;臣曾許諾，助陛下登上皇位用以換那藥引。如今陛下夙願已償，還請不吝賜藥。&rdo;

&ldo;這龍血倒是好弄，龍精也不難，只那龍淚，卻著實難了。朕自打十三歲之後，還從未掉過淚呢。&rdo;宴語涼半笑不笑，又道，&ldo;還有一事，朕也一直奇怪得很，道長如何……不在朕登基那日，便早早來向朕取藥呢？&rdo;

&ldo;早取晚取，又有什麼區別？既是&l;君無戲言&r;，還請陛下賜藥！&rdo;

&ldo;朕聽聞道長來京城這些時日，去了各處前朝古蹟都遊覽，亦將東市西市的美食吃了個遍？&rdo;

&ldo;這……死前吃好喝好一番，又、又有什麼不妥？&rdo;

啊。那毒卻原來是他……要給他自己用的？

因為他長生不死活膩了，所以要嘗試煉製那第一奇毒自盡？！

荀長很是想之不通：&ldo;衛道長……究竟有什麼想不開的？無數帝王修士、妖靈精怪求仙拜佛費盡心機只為能長生不老，道長多難得有了別人求而不得的，竟卻不想要？&rdo;

衛散宜只冷笑一聲，彷彿在嘲弄他的無知。

荀長也不惱：&ldo;可惜啊，荀某這麼些年難得遇到幾個投緣的，如今昭明那小子不在了，道長以後再不在了，荀某該是多寂寞啊！&rdo;

&ldo;誰跟你投緣了？！&rdo;

&ldo;不投緣麼？&rdo;

&ldo;你――&rdo;

宴語涼望望身邊荀長，又看了看階下衛散宜：&ldo;說起來，記得朕當時許諾道長的原話是&l;想法解你畢生孤寂&r;，而並非……給道長藥引製毒。&rdo;

衛散宜一驚，眼中驟然泛起一絲詭然幽藍：&ldo;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ldo;意思是，道長若想要人常伴左右，朕這兒人選多的是，要派幾個給你都有，又何必非要……&rdo;

&ldo;是！皇上是萬人之上的主子，可以叫人侍奉我！但百年之後皇上不在了，又該如何？&rdo;

&ldo;道長就讓他們也長生不死，生生世世陪著道長不就好了？&rdo;

&ldo;可他們哪會心甘情願？&rdo;

&ldo;不心甘情願，殺了就是。多殺幾個，肯定有人是願意的。&rdo;

衛散宜苦笑一聲，兀自搖了搖頭。

&ldo;陛下，臣活得夠久了，逼迫過的人也多了去了，並不貪念那眼前的一葉障目。如今臣別無所求，但求一死了之。若陛下不能信守諾言，龍精龍淚臣可以不要，至少那龍血……臣是要定了！&rdo;

荀長輕咳一聲：&ldo;道長，稍安勿躁。&rdo;

&ldo;妖狐，你莫以為我打不過你，你能護得了他周全。我雖武功平平，但有些所能你還不曾見過，莫要逼我――&rdo;

話音未落，卻被荀長輕盈一步躍下臺階，貼著鼻尖傳來的幽香霎時沖得頭腦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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