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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不對你……

&ldo;鎮遠將軍莫要那般死不瞑目地盯著夜璞。安心吧，我夜澤族的仇人，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rdo;

&ldo;師父他待我很好，我分得清，是不會叫人傷害師父的。&rdo;

肺葉已被劍尖穿透，謝律頭昏眼花，聽得自己的呼吸聲異常粗重。耳邊嗡嗡迴響著這句話在他聽來還算有幾分安慰的話語，可夜璞那冰冷的語調，卻又叫他沒底。

&ldo;咳……咳咳……謝某乃……咳……奉命……徵討……咳，一切……與……阿紙無關。&rdo;

&ldo;自然與師父無關。&rdo;

袖口被拽住，夜璞像是拖牲口一般拖著他沉重的身子，在地上留下一道汙糟的血痕。

&ldo;師父久居雪山，不問世事，又怎麼能和你這雙手沾滿血腥之人相提並論？&rdo;

&ldo;放心吧，等你走了，我會好好照顧師父的。師父他什麼都不會知道，我會告訴師父，成王府夜襲雲錦行宮，你一心救你那王爺主子，不幸奮戰力竭而死。相信師父得知了這般情狀，多半也該徹底對你死心了吧。&rdo;

&ldo;多少會替你難過一陣子，但我相信我會叫師父忘了你的，後半輩子，我會讓師父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絕不像你一樣，從來只會惹他傷心難過。&rdo;

光滿從謝律的眼中漸漸泯滅。他仰面朝天，只看得到烏糟糟不見星辰的漆黑天際，視線裡閃過荀長的狐面，以及夏丹樨略有些不忍的眼神。

人聲漸漸遙遠。所有意識，逐漸消散在夜色中。

&ldo;咳、咳咳……&rdo;

謝律本以為那便是自己的最終結局，沒想到卻還有最後的迴光返照在等著他。

身子好冷，好重。每一下呼吸，胸口都劇痛。撕裂的傷口一片猙獰，血汙已經濕透了整個衣襟卻還在向外冒。流了那麼多的血，怕是就算那&ldo;賽華佗&rdo;此刻在他身邊，也要搖頭嘆息迴天乏術了。

意識並不清晰，眼前還是一片烏黑的沉夜，他茫然地想要望向聽雪宮的方向，可四周皆為崇山峻嶺，根本就分不出東南西北。

身體躺在泥濘的糙地上，餘光見得遠處火光粼粼，亦聽得到馬蹄車粼。他艱難地循聲看去，才發覺自己正躺在一處斷崖邊不遠處，此處與對面的斷崖之間，盪悠悠懸著一座細細的木繩橋。

而橋的對岸，他一眼先看到了晏殊寧。

寧王一人當先，策白馬徘徊橋頭咬著嘴唇一臉的焦灼。在他身後，列陣著嚴正人馬，少說也有百人，漢南城趕來救援的四皇子宴落英，小小的人兒此刻人正在他身側馬上。

可縱然如此，隔著這樣一座最多隻容一人下馬透過的長長繩木懸橋，便是那邊有千軍萬馬，這邊只消繩子一砍，任他們插翅也過不來。

這邊謝律身側，荀長閒閒淺笑，夏丹樨默默無言，夜璞蒙著臉隱匿樹旁的一片陰暗之中，統共加上侍衛也才十餘人而已，卻好整以暇、一派輕鬆。

&ldo;來了？&rdo;

荀長的聲音帶著一絲扭曲的愉悅。上前幾步，錦繡足間輕輕踩在謝律大腿上，長袖之下一支細劍，劍尖直指身下之人。

呵，何必還擺這麼個架勢。謝律苦笑，明明你就算不再多刺我幾下，我也八成沒得活了。

但那架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