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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半個時辰,領著桂嬤嬤她們幾個整理嫁妝。晚飯時分,陸緘歸來,簡短的互相問候,幫著他換衣服,洗手,吃飯,飯間秉承食不言的規矩,互相夾點菜以示關心,基本不語。請安歸來,陸緘照常要在隔壁溫習一個時辰的書,她就在房裡看雜書等他,待到他歸來,備水給他盥洗,隨意說幾句閒話,然後吹燈睡覺。
那隻手自從那一夜在林謹容腰間停留過片刻,不曾得到她的回應之後,就再也沒有越過界。這樣的日子,林謹容過得很輕鬆,桂嬤嬤等人見她二人相敬如賓,也很滿意。陸老太爺、林玉珍等人見他二人和和氣氣,陸緘照舊刻苦用功,也非常滿意。
二人遇到過塗氏和陸繕幾次,因著陸老太爺在第四天就把陸三老爺叫去過問了陸繕的事情,訓斥告誡之後,又親筆寫信去太明府讓胞妹打聽那位郭大夫。塗氏心裡略微好受了些,雖則見了他二人還愛偷偷地瞟陸緘,卻也收斂了許多,沒有再去糾纏林謹容,沒有再當面刺激林玉珍。
婚後七日,按例孃家都要上門接新出嫁的女兒回孃家。
不過五更,林謹容和陸緘就起身梳洗裝扮,吃過早飯,先去聚賢閣和陸老太爺辭行,又去榮景居見陸老太太,待從林玉珍房裡出來時就已是天亮。
剛過巳時,林慎之和林亦之就上了門,把林謹容和陸緘簇擁著上了車,往林家而去。
陶氏早就帶了平氏一道,在二門處候著的,才見林謹容下了車,就紅著眼睛迎上去,扶定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又偷偷捏捏她的手,檢查是否瘦了。
林謹容含著笑,任由她捏。
陶氏見她笑嘻嘻的,臉上沒有不愉快的神色,手摸著也不曾變瘦,便滿意地看著陸緘道:“二郎你不錯。”
陸緘笑笑,打量了一下林謹容的神色。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頭上臉上,髮髻上的寶石步搖輕輕晃動著,映照得她一雙眼睛亮亮的,給笑容添了幾分撒嬌式的嬌俏。此時的這個才是個十七歲的女子,全不似早前那個認認真真給他梳頭,給他夾他喜歡吃的菜,又幫他整理袍服的妻子。
她真的是在認認真真地做他的妻子。陸緘不由想起陸老太爺的話來:“她只要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不偏不倚,盡職盡責,就是一個好妻子。妻者,齊也,一與之齊,終身不改。你要待她好,她才會待你好,再過得幾年,等你有了功名,帶她安享榮華,再有了孩子,她便再有多大的怨氣也該散了。”既然已經綁在了一起,他們要過一輩子,他不想做怨侶。
陶氏無意之中看到陸緘在看林謹容,不由樂得笑開了花,熱情地招呼二人入內。林家眾人早就團團圍坐在和樂堂裡候著的,見了他二人進來,就都歡聲笑語地和他二人打招呼,互相見禮,之後,林謹容留在後堂與女眷們閒談,陸緘則被林老太爺等人帶出去說話,又擺席招待新女婿。
熱熱鬧鬧地吃過飯之後,林謹容和陶氏方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才進了房門,陶氏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手摸著林謹容的頭低聲嘆氣:“囡囡,陸緘怎麼就招了那麼個親孃?”
林謹容聽陶氏的意思,是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不由皺眉道:“您是聽誰說的?”她雖沒有刻意隱瞞這事的意思,卻也交代過身邊的人,無需亂傳,且這幾日桂嬤嬤她們幾個就沒有誰往外傳遞過訊息。是誰這樣多事?
陶氏怨道:“這孩子,這時候還想瞞我?我先前當著陸二郎不好說,只好裝作不知此事。進門就這樣鬧騰給你看,恨死我了!我一直忍到此刻才有機會和你說,你還不肯說?”
林謹容只好道:“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誰也沒把我怎麼樣。說到底,真正生氣的人是姑母,為難的人是陸緘。是誰和您說的?”
陶氏低聲道:“是你二伯母說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打聽到的。”想起羅氏藉著狠批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