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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過後兩人額頭相抵,分享之間剩餘的點兒空氣,蘇塘突然問:「那玫瑰花怎麼辦,它們挺可憐的。」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待會兒我就把它們移植到別處,隨它們在新的地方長起來,這兒騰出空地兒以後就只種你喜歡的菜。我已經上網看書查了點各種蔬菜種植的注意事項,也備了一些種子,如果不夠或者沒有你喜歡的種類,我可以再買再學。」
這完完全全是嚴肅口吻,認真得像跟上級匯報工作。
「你覺得怎樣?」完了他又問。
蘇塘笑著反問:「你都準備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程之涯清了一下嗓子,神情突然變得有點不自然:「那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蘇塘爽快地回答。
程之涯嚥下了口水,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問出來:「那你……喜歡我嗎?」
「再也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傻,傻到為我種菜地,」蘇塘笑容柔軟至極,輕輕地說,「所以呢,我很喜歡,不論是這裡,還是我看到的你。」
「只是……」他話一轉,語氣略帶戲謔,「你喜歡前任就給他種一片玫瑰,現在又為我墾菜地,等談下一任要是人家想要在你庭院開個雞鴨鵝養殖場,程地主也要給他辦到嗎?」
程之涯皺了皺眉,語氣篤定:「胡說什麼,只為你這樣做。」
蘇塘神色一頓,沒拒絕也沒答應。
等不到回答程之涯就急了,以為蘇塘又多想什麼,便上手捧住他的臉警告:「不許胡想。」
蘇塘被程之涯這突然一下震住了,接著扯住程之涯的衣角,嘆道:「我沒胡想,只是擔心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你有沒有真的想清楚,憐憫、習慣和愛是有區別但又很容易混為一談。」
「你還說沒胡想,腦袋瓜子一天到晚裝的什麼,」程之涯更急了,手上用力捧得蘇塘的臉都皺成一團,什麼話都一股腦往外冒,「我才有要擔心的,一開始擔心你只喜歡我,我的身體,後來也擔心你會介意我跟沈嶺的過去,直到今天醒來我都擔心你會不會酒醒了就不認帳……」
蘇塘噗嗤笑起來。
程之涯鬆鬆地圈住他的腰,看他笑:「怎麼?被我說中,你還真不想認帳?」
「沒不認帳,我怕你過幾天就後悔了,其實可以再想想。」
「想的夠多了,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才拖到今天,」他直直望進蘇塘的一雙眼,聲音帶著一貫的清冷,一字一句深深地鐫刻在蘇塘的心上,「蘇塘,現在我就在這裡以後也會在這裡,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
吃過了早飯後程之涯也沒捨得撒手放人,蘇塘此後算是暫住下來。他向雜誌社申請了兩周調休,一次性揮霍完過去兩年積攢下來的假期。
每天兩人早早起床一起環湖慢跑,回來就侍弄庭院新開墾的那幾畦地。程之涯養花種草的四捨五入也算有點務農經驗,很快便能上手了,倒是蘇塘總在一旁故意搗亂。程之涯也不生氣,就看著他鬧,默默地勾起嘴角又默默地給他善後。
餘下的大部分時間,程之涯在畫室畫畫而蘇塘在一旁看書寫東西,各自忙活,不時心有感應似的抬頭對視一笑,又或者趁著去廚房煮咖啡的空隙摸把腰接個吻,這一般由蘇塘開頭而程之涯很賞臉地接上。
等到了晚上,他們又一起做飯吃飯,從浴室到床上好一番溫存,一天過得細碎而平靜。
偶爾,自稱不懂談情說愛的程之涯也也想營造點羅曼蒂克氣氛,雖然有點笨拙。
這天恰逢中秋佳節,晚上蘇塘洗完澡瞧見窗外月色正好,想喊上程之涯到庭院賞月。一進書房,發現對方正提筆在宣紙上揮斥,神情專注得很。
蘇塘沒出聲打擾,找了張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