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第1/3 頁)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地板上彷彿塗了強力膠,誰也沒能成功將腿抬起來。
垃圾狼藉地躺著,紅彤彤的包裝盒襯在木褐色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盛珵的關節彷彿生了鏽,他用力動了動手指,也只是讓手背上的青筋繃的更緊一些。
他一生雷厲風行,對著活物按下手|槍扳機時都沒現在這樣掙扎。
撿,還是不撿?
為什麼離大門只差一步?
盛緒的神經也瘋狂跳著,本來咄咄逼人地詢問,突然變成自己啞口無言。
但同時,他也從盛珵的反應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盛珵一無所知,看見他和虞文知在家裡,又掉出兩盒套,絕不會是現在的沉默。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盛珵早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問,不說?
虞文知站在最遠的地方,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道心驀地被現實擊出一道裂紋,他緩緩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盛珵努力收回目光,攏起五指,背對著盛緒,才得以開口:“你想說什麼?”
“還用說嗎?”盛緒反問。
盛珵再次沉默。
盛緒上前一步,眉間皺得更深:“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盛珵並不是不善隱瞞,他曾經以優異的成績透過了壓力訓練,只是面對盛緒,他突然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那段時間,盛緒的困惑和痛苦不是假的,而他作為始作俑者,此時如果依靠隱瞞來度過難關,實在有違他的行事作風。
盛珵轉回身,終於從看見避孕套的尷尬中抽身出來,他望著盛緒,也用餘光看見虞文知。
虞文知緩緩放下手,眉宇間有擔憂,但顯然也知道,盛緒已經有所察覺,隱瞞早晚無濟於事。
其實盛緒早就開始刨根問底了,只是每一次,都有突發事件蓋了過去,但日後回了茶隊,盛緒不可能不繼續追問徐銳的。
徐銳也確實沒道理幫忙背這個鍋。
“第一次來就猜到了。”盛珵還是答了,他甚至不繼續站在門口,終於應了虞文知方才的那句邀約,走了進來。
饒是心裡已經有了揣測,盛緒還是為盛珵的敏銳而震驚,那一次,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虞文知表白。
虞文知默默在心裡嘆氣,讓開個位置:“少校坐下聊吧。”
“哥哥也知道?”盛緒不可置信地望向虞文知。
既然虞文知能對盛珵的回答如此平靜,那說明,這件事對他來說也不新鮮了。
只是這一句哥哥,成功吸引了兩道目光,盛珵看著盛緒,很快領悟到了盛緒在叫誰,不由眼皮跳了跳,強行扭開視線。
年紀小,真是見誰都叫哥。
虞文知只好點頭:“那天我也猜到了。”
盛緒心裡頓時攀升不悅,同一天,兩個人心照不宣了,只留他一個人矇在鼓裡。
他對蒼老孤獨的盛灃遲心生憐憫時(),被困在醫院時(),盛珵都做了什麼?
他剛解脫,就得到俱樂部毀約的訊息,這兩件事,到底有沒有關聯?
虞文知那時那麼冷靜地幫他聯絡好北美的俱樂部,是早就知情且無可奈何嗎?
因為阻礙根本不在俱樂部,而在
“盛緒。”虞文知輕輕握住他的手,彷彿感受到了他腦海中盤根錯節的線索在加速勾連。
“虞隊,我來說吧。”盛珵沉穩開口,打算擔起這個責任。
於是他原原本本,將那些天發生的事,他與tea俱樂部老闆的談話,與虞文知的談話,都說了。
虞文知從盛珵的陳述裡發現,他其實是個彆扭到有點自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