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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
宗朔看著少年不情不願的把雙手舉到自己眼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而後仔細端詳。
聽衛隊報告,這是一雙,削金斷玉的手。
可是,卻不像,他掌心細潤,十指青蔥修長,指腹飽滿圓實,甚至連指紋都是有福氣的小圓鬥。不比他們,手掌上,沒有一處柔軟,帶著生死的痕跡。
「匕首怎麼斷的。」宗朔好似閒談一般,不著意的詢問。
阿曈從不想那麼多,聽宗朔問,便呲牙一樂,伸手在他眼前比劃起來。少年的這雙手如蓮花盛開一般,在男人眼前挽了個花,而後迅速回腕利落的一掰。
動作既漂亮又乾脆凌厲,但宗朔已然看出,這不是哪家哪派的功夫動作,他自幼通曉百家武學,沒有一家是敢於挽個手花空手接毒刃的,找死麼?
阿曈動作時,還不忘給自己給配個音,「啪嚓!嘿嘿嘿嘿。」
少年彎著眼睛還在笑,他覺得這人是羨慕自己厲害,於是演示一遍還不收手,又在男人面前伸手挽了個花。
「啪嚓,哈哈哈,啪嚓!羨慕嗎?啪嚓!」
「……」眼前的手花繚亂人眼,眼見小親衛蹬鼻子上臉,宗朔往後一仰,倚在靠背上,身姿不經意間有些許的豪放。
「我的早餐呢。」
阿曈一愣,回身找那碗羹,可毒物早就被衛隊長帶走處理了。
宗朔又道,「聽說小廚房毀了。」
阿曈退後警覺,他覺得這人要開始秋後找小茬了。畢竟,他的小廚房因著「某人」的巨力一腳,院子裡一塌糊塗,草木狼藉,盆碗朝天。
「伙房修復之前,我的飯食,你來做,每日準時送到我眼前。」
「啊?」阿曈聞言一蒙,家裡吃食一直都是他阿納阿塔在弄,至於他自己,就只會烤野食,還有,生吃……
正在阿曈要開始耍賴的時候,軍帳門簾一動,幾個極高壯的彪形大漢掀門進屋。
阿曈一回頭,有些驚訝。他下山這麼久,很少見到山下有像他阿塔一般高壯的男人。眼前這個小心眼子將軍雖然算一個,但他沉沉鬱鬱的,一舉一動都是很講究的樣子,就顯得沒那麼生性了。
可進帳這幾個人,都只穿著小皮甲,裡邊則光著膀子,能看到身上的刀槍疤痕,他們壯的有些胖,脂肪包著肌肉,一個個都像移動的戰車!
宗朔見他們回來,站起身,他們站起來差不多一般高,甚至宗朔竟還要再挺拔的高一些。阿曈仰著臉,看著幾人與宗朔相互撞肩碰肘的行禮。
他彷彿能聽到幾副大體格相互碰撞的腔音與悶響聲,說實話,他有些羨慕,他自幼與他阿納一般,個子小,吃再多也長不起來,這令他頗為神傷。
站在他們中間,實在有些傷狼神族的顏面!也罷!阿曈便不作聲的,跑去小廚房給自己收拾爛攤子去了。
宗朔的眼睛一直看著阿曈出帳,這時為首的大漢卻急著說,「殿下,乃蠻的老首領不太好,接任者沒定,要亂套,齊格攬權,怕是將反。」
這人的中原官話說的並不太好,一句話的結尾連轉音帶彈舌,一聽就是外族。
宗朔聞言卻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忽然說,「忽兒扎合,克烈部如今到哪了。」
「部族逐水草而居,又被乃蠻部驅趕騷擾,我不確定,要深入草原與荒漠,才能找到。」
忽兒扎合雖然出身與克烈部,但因草原多族混戰,便被派遣到中原,尋找他們部族的王女之子,宗朔是天生流著草原王族血脈的人,是最有望結束這一切的人。
宗朔沉思著道,「不急,派幾個斥候尋路,並加緊在乃蠻的動作。」推波助瀾、見縫插針,人早已安排好,只等請君入甕。
忽兒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