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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別說,聽說當今已經命鎮國將軍戍邊啦。」
周圍的人嘁嘁雜雜,阿曈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啥,只顧著看了一眼,沒有狼就行,於是放心轉身。
正午的陽光正好,阿曈跟著熙攘的人群,路過各種小攤,吆喝聲各式各樣,南腔北調的。買風車、製糖人、泥陶碗、炙鴨子……
少年看花了眼,又擠進圍的緊實的人群,聽擺攤的老先生耍口技。他白鬍子老長,但開口確是少女的聲音,老先生又自己用一張嘴扮作倆夫妻,嘰嘰歪歪的吵起架來。
阿曈「嚯」一聲,雙手跟著周圍的看客一同,啪啪啪的鼓掌!心裡還想,要是能請這位老先生去東山和他阿塔吵上一架嘛,哈哈哈,他阿塔保準被罵的狗血噴頭!怕是要燥鬱的化成巨狼,把人扔到天邊去。
最後,阿曈順著人群,走到了一處說書的茶樓,騎在欄杆上拄著下巴,「嘿嘿嘿」的聽了一下午什麼巾幗英雄李玉香的。
到了傍晚場子散了,說書人見這個小少年一下午這樣捧場的鼓掌叫好,臨走時還朝阿曈拱了拱拳。阿曈立即站直身,照瓢畫葫蘆的拜回去。蓋都是剛剛評書中學的,這叫江湖兒女!豪氣幹雲來著!
不過江湖兒女也是要吃飯的,阿曈背著早已經乾透的包袱,剛要出門尋個去處,就聽到有一陣壓抑的哭聲。抬頭一看,一個一身長衫的男人正坐在門口,滿臉的悲慼,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哭。
阿曈瞅了半天,才上前,伸出手指捅了捅那男子的肩膀,「你,哭什麼?哦,也叫你阿塔揍了麼?」
在他的眼裡,要哭的原因,多半是惹了禍,被符離狠狠揍的。少年尚且不知道人世間有各種各樣的艱難。
那男人有些書生的樣子,一站起來,阿曈才看到那身長袍上來來回回的補丁。這書生本來心中極消沉,家裡老孃病了,卻拿不出買藥的錢,眼看高堂病體沉重,今日就在藥房撿了些人家不要的藥渣。
走到了這裡,便是在忍不住心中悲慼,直嘆,百無一用是是書生!
看著眼前少年清澈的眼睛,沒忍住,不免傾訴起來。
阿曈就像一隻狼一樣,蹲在地上,雙手拄地,歪著腦袋聽眼前的人之乎者也了一堆,然後,沒聽懂……
那些話入了阿曈的耳朵,全是亂碼,左邊進,右邊原樣出來。
他只聽,「≈!……無錢……≈≈!」
書生說的正到傷心處,又要哭,卻見眼前這少年恍然大悟一般,忽的站起身,拿下胳膊上的包袱就甩到他面前,書生一愣,哭聲硬是咽回去了。
阿曈掏出包袱裡一大袋子銀疙瘩,一股腦塞到了書生懷裡,單腿踩著說書館門口的臺階,一叉腰,「你是要這些硬疙瘩吧,拿去,我有!」
書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拒,又一番什麼平白蒙恩之類的酸文,阿曈上哪聽明白去,於是給了銀子後便回身走了。書生跟不上阿曈的步伐,最後在他身後只問恩公姓名,他日纈草銜環之類。
卻只見已經跑了老遠的少年回過頭,青澀稚嫩的俊俏小臉上,故作面色深沉,朝他用尚不清晰的漢語發音說了句話。
「江湖兒女!」
直叫那書生愣愣呆呆。
行在林間小道的阿曈不管書生如何想,他自己倒是頗為痛快,回山後要告訴他阿納,阿曈長大啦,在山下可是頗為講義氣的人!
不過眼下天色將晚,得找個洞睡一覺……
荒郊野外,哪有如東山上冬暖夏涼的狼族洞穴給他住呢。於是朦朧的月光下,就見一個小孩獨自在林子裡,撅個屁股,使勁刨坑。
還沒弄整齊,阿曈就渾身一頓,鼻子間聞到血腥的臭味,竟比東山上的猛獸還要濃烈!少年登時做防備狀態,眼神幽幽的看向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