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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禮皺眉,微嘆口氣,上手把剛畫好的畫隨後團上丟到地上,然後向著床榻走來,見添香素淨的一張臉,睫毛輕顫,便知她根本沒睡,說道:“你就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
添香的眼線一動,依舊沒睜開,道:“那也好過你一把推我下臺階的好,萬一摔殘了,如這般一跪一下午,便是要我的命了。”
“那青石階不足半丈高,想摔殘豈不是白費心思?”陸禮仿若好性子般的解釋著,嘴角一翹,又道:“本以為你能借著腳傷向喬氏求饒,是你自己個執拗,被罰又怨得了誰。”
“我從不怨天尤人,也請你以後別再自作主張,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哦?”陸禮稍稍拉長尾音,別有深意的低笑道:“那敢情好。”
添香一聽語氣不對,倏然睜眼,道:“只不許你再添油加醋就是最好了。”
陸禮溫潤的臉掛著一團和氣,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好脾氣道:“可以。”說完坐下後一仰身躺好,拽過被子也合上了眼睛。
添香側目看著他,突然感到奇怪,這人似乎昨天也未脫衣衫和鞋子,好像隨時準備離開似的合衣而眠,難不成是防備她劫色?
這時有丫鬟進來滅掉多餘的燭火,只留床頭挑著的一盞琉璃燈,就在添香納悶的時候,忽就聽摺紙的聲響,她再一回頭踩發現剛才陸禮畫的畫已被當做垃圾處理掉了,多少覺得可惜,就在丫鬟要退出去的時候,她心念一動,輕聲喚道:“喂,你等等。”
丫鬟明顯楞了一下,緩緩靠上前俯身垂首,“少夫人有何吩咐?”
“小點聲,別吵著大爺。”說著添香賊眉鼠眼的看了眼她手裡的‘廢紙’,小手從被窩裡艱難的探出來,指了指,壓低嗓音道:“這個能給我嗎?”
丫鬟連忙道:“奴才以為是大爺丟棄的,並非擅自取走,請少夫人責罰。”
“罰什麼罰?你們這兒的人還真體罰慣了的。”添香不滿的皺了皺鼻頭,從丫鬟手裡取過那副畫,揮揮手打發她出去。
眼瞅著丫鬟半是迷惑半是惶恐的退了出去,她才把畫鋪展在地上,回頭悄悄望了眼陸禮的後腦勺嘿嘿一笑,琢磨著,陸禮的親筆畫市面上值多少錢呢?若在這左下角再蓋上他的印章,那就更完美了。
邊偷笑邊把畫壓到絨毯下,賣給閨閣小姐應該不愁銷路,那就讓她這個好心人為他牽一根紅線吧,到時候喜酒就免了吧,那時候自己應該不在陸家了。
窗外樹梢上僅有的月牙也被單薄的雲遮了去,整個夜空徹底黑濛濛的,只有風還習習的吹著,讓人感到一絲夜晚的涼意。
折騰了一天,睏倦襲來,添香很快睡去。翌日清晨,又是一順水的小丫鬟被孫婆子領著進來叫添香起身,可能是因為頭天跪了一下午的關係,起來後發現兩條小腿肚子都腫了,幸得不用上班也不用穿職業裝,裹上身的曲裾深衣將腿藏在裡面一絲不露,她立在鏡子前左右的看了看,忽然瞟到銅鏡臺上的首飾匣子,想了想問一旁的小丫鬟,“我的衣裳、首飾、貼身之物都放在大爺這兒嗎?”。
大宅門裡的下人耳目最是靈通,一聽少夫人這樣問,便想果真是西北來的女人,什麼都不知道,暗暗嘲笑她無知的同時又感慨人家一個蠻女都能嫁的這麼好,可見人的命天註定。
“我問你話呢。”添香眼見這丫鬟一雙不安分的眼睛一時露出鄙夷一時又自怨自艾,複雜程度快趕上變臉演員了,不由不耐道。
丫鬟這才道:“少夫人的東西自然都是幾位爺給的,自然都在爺手裡。”
“哦?那就是說我沒有一樣自己的東西,便是連我自己也是幾位爺的。”添香說的輕巧,語氣也淡然,可這心裡的火氣卻壓制不住的騰騰的往上竄。
丫鬟低垂著頭,鄙夷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