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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滾得再大一點……
顧貞然偷窺著偷窺著有些累了,等秦坷甄堆完一個雪球,她已經靠著門框睡眼朦朧,眼睛一閉一睜,一睜一閉,腦袋不聽使喚地東倒西歪……
誰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
秦坷甄終於堆完了球,眼裡掩不住興奮地回頭,一下子就看到一串小腳印,順著腳印望去,牡丹正一臉擔心地看著睡在門邊的顧貞然。
顧貞然正半仰著頭,拿鼻孔對著外頭,小嘴微張著,也不知是不是有口水流了下來。
那樣子看起來,真是傻極了。
秦坷甄頂著雪花的小腦袋一顫,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來。
*
破舊的小屋也染上了一絲春意。
秦夫人拿著籃子從屋外進來,一眼就看見了睡在庭中的少女,她蜷縮著身子側躺在睡椅上,近年來她都是這幅模樣入睡的,秦夫人無奈地搖搖頭,從裡屋拿了一席毯子給她蓋上。
轉眼九年。
當年那般貌美的秦夫人也老了。
秦坷甄同時從書房裡出來,看見母親回來,邁開步子上前道:“娘。”
秦夫人聞言抬頭,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再回頭看了一眼顧貞然,確定人沒被吵醒後,才輕聲開口道:“小聲點,芸兒睡著了。”說著,又是想起了什麼,對上兒子的眼睛,問道:“你今日怎麼沒出去?”
往日這個時候,不是都要和鎮子裡的老先生下棋的嘛?
“別提了,先生說總輸給我沒意思,從今往後都不願意和我下棋了,叫我以後不要再去找他。”這麼說著,無比自然地走到睡榻前,一個俯身,將睡著的那人攔腰抱起,睡夢中的顧貞然似是被打擾了,不滿地皺眉嚀唔一聲,稍稍掙扎了一番,然後再懶得動,給自己找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去。
秦夫人看著他這順手無比的動作下意識地一皺眉,然而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坷甄已經領會了她這個神情的意思,打斷道:“您就是想太多了,娘。”
☆、08無顏女八
顧貞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子壓得整整齊齊的,一瞬間還以為是張帆回來了。等她更清醒了一點,又立馬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張帆依舊在她七歲那年去世了,與劇情上的負傷不同,這次是染上了惡疾,不治而亡。
倒在病床上,張帆還是提起了兩家的婚事,彼時他蒼白乾裂的唇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氣息虛弱輕緩,只有他們湊到他耳邊的時候才勉強聽到一點聲音,在場加上她一共五個人,只有牡丹哽咽著說不出話,一手握著張帆的手,連連搖頭,即使她知道張帆已經撐不下去了,她也自欺欺人地想相信這不過是一場虛驚,他們會有辦法救回張帆的命。
他撐了三天,最後還是走了。
喪禮上,秦夫人把她們輕摟在懷裡,說道:“別怕,孩子。以後,秦家就是你們的歸宿。”
秦坷甄推門進來的時候,顧貞然還坐在床上發呆,因為剛睡醒的關係,頭髮還是亂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一件裡衣,她似乎聽到聲響往他這邊看來。
從以前秦坷甄就覺得她的頭髮很好看,比起京都那些高額調養髮質的名門閨秀來還要烏黑順直,少女的頭髮往往是散著的,順著她的背一路到她的腰間,緊貼著她身體的曲線,偶爾會讓他產生一種,這個女人很美的錯覺。
現在也有這樣一種錯覺。
秦坷甄再一次懷疑自己該去看看眼睛了。
他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將從街上帶來的小玩意兒放在桌上,語氣有些生硬地:“既然醒了就出來,都等著你吃飯呢。”
顧貞然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腦子還有些迷瞪,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沒有焦點,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像秦坷甄望去,“哦,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