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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垂眸,把枕頭往前一放,開始鋪拿來的被子,「我要在這裡睡覺。」
「哈?」時夏莫名其妙。
這混蛋終於敲程式碼把自己敲瘋了嗎?
「今天下雨了,很冷,而且我房間的床沒有你房間的舒服。」牧冰說。
「怎麼可能,這兩個房間的床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房東當初就說過——」
時夏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牧冰的手指抵住了。
牧冰單膝跪在床上,低頭俯視著他,髮絲從額前垂下,遮擋了幾分眼底的情緒。
指腹在唇畔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觸感溫熱潮濕。
「你說你被人需要才會覺得有價值。」牧冰重複道,「我現在就很需要你。」
時夏的呼吸一滯,複雜的情緒灌滿了胸口,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炙熱得發燙。
牧冰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時夏。
那眼神讓時夏有種被燙到的錯覺。
「隨你便吧!」時夏甩開他的手,背對牧冰把自己裹成個粽子。
心跳劇烈,臉頰發燙,他都分不清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身後的人了。
牧冰也沒有再說話,只聽到一聲輕短的氣流聲,像是笑了。
隨後燈被關上,房間裡暗了下來。
黑暗裡傳來曖昧的窸窣聲,時夏感覺到牧冰的手臂從身後探過來,掌心在他額頭上貼了一下。
「不燙了。」牧冰聲音低沉,「睡吧。」
時夏沒動,也沒說話。
城市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映進屋內,堪堪照亮房間的一角,時夏垂著眼簾,貪戀著來自身後的一絲溫暖。
他就這樣在安靜的夜色裡漸漸睡著了。到最後,誰也沒提電影院裡那個纏綿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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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時夏醒來的時候,床旁邊已經空了。只有整整齊齊疊好的被褥,提醒著他昨晚還有另一個人睡在這張床上。
時夏慢吞吞地起了床,走出房間後才發現牧冰已經走了。
餐桌上放了一張字條,寫著:開會先走。給你請了假,多睡一會,早飯在微波爐裡。
字條的筆跡灑脫有力,中規中矩裡帶著一絲龍飛鳳舞。
時夏忍不住笑了。很久沒看到過牧冰的字,還是跟中學時一模一樣,一眼就認得出來。
吃完早飯,趕到辦公室,其他人剛好從會議室出來。
「來了呀夏夏。」佟蔓蔓跟他打招呼,「你身體怎麼樣了?還發燒嗎?」
「沒事,早上就退燒了。」時夏笑了笑,「牧冰呢?」
「會開一半就回來了。」佟蔓蔓努了努嘴,「這不在那敲程式碼呢。」
時夏看過去,牧冰懶散地倚在辦公椅上,只有右手放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左手則在指尖轉著那把小巧的蝴蝶刀,動作之靈巧令人眼花繚亂。
時夏不由得看呆。他以前只見過牧冰用右手玩這些小東西,從來不知道他用左手也可以玩得這麼靈巧,更誇張的是,他右手敲程式碼的速度一點都沒慢,指尖在鍵盤上帶出殘影。
普通人不經過訓練,一手畫圓、一手畫方都很困難,更別提用兩手分別幹這麼複雜的事情了。
而牧冰做得理所當然,彷彿人天生就該有這種能力一樣。
在牧冰一心二用的同時,不知道又從哪裡分出第三條神經察覺到時夏的靠近,於是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早飯吃了嗎?」
時夏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吃了。」時夏乾咳一聲,「那個,挺好吃的,謝謝。」
跟牧冰道謝的感覺怪怪的。
很多年以前,他們也曾經有過很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