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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只是按部就班地收拾行李,把該帶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好。
時夏站在他旁邊,有種莫名的無措感。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工作是做不完的。」牧冰把行李箱的拉鏈拉上,「而且人又不是機器,總得休息。」
這話從牧冰的嘴裡說出來,簡直有吐槽不盡的違和感。
「那個……」時夏硬著頭皮說,「我跟你現在雖然在一個專案,但還是屬於不同部門,團建的時候不一定會分在同一個組。」
時夏說話的時候,牧冰正在把行李箱的蓋子蓋上。聽完這句話,他直起身,目光在時夏的臉上打量了一番,然後問,「你很不希望我跟你一起去嗎?」
時夏一愣,「沒、沒有啊。」
「那你說這些話是為什麼?」
「我……」時夏一時間語塞,但是牧冰平靜的墨色眼眸始終盯著他看,似乎非要等到一個解釋才行。
時夏只好說,「你沒必要因為我去參加那個團建,人很多,又要爬山,很無聊……會浪費你時間的。」
牧冰沒有說話,眼裡的神色卻愈發冰冷,眉峰像劍一樣銳利。
時夏很熟悉這個表情。在他被不服氣的學生挑釁的時候、在他看見手下應付差事的時候……這表示,他生氣了。
時夏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團建要出門好幾天,那邊都是山路,訊號也不好,想幹點什麼都不方便,而且也很累,我上次團建完回來好幾天都沒休息過來……」
「這就是你要說的?」牧冰打斷他。
「嗯。」時夏只好應聲。
「說完了嗎?」
「……說完了。」
牧冰什麼都沒說,把躺在地上的行李箱豎起來,拉起拉桿走回自己房間,然後關上了房門。
那一聲門響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直到入睡前還迴蕩在時夏的腦子裡。
他應該是不會去了吧。
時夏閉上眼,把自己埋進枕頭裡。
他本來就沒有跟牧冰一起出門的預期,現在這樣正好,事情只是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但還是有什麼變得不同。
就像以為不會到手的禮物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可他不但沒接受,反而轉手送給了別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可同時也讓他鬆了口氣。
他已經承受不起牧冰再「為他」付出什麼了。
上一次是連熬兩個通宵、跟老闆和投資方對著幹,下一次會是什麼?下下次呢?
花在他身上的這些精力,如果去做牧冰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寫出多少程式、創造多少價值?
牧冰跟他不一樣,時間是很值錢的。
他不能再這樣放任牧冰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他擔不起把他「帶壞」的責任。
心臟深處像被什麼揪住一樣,一抽一抽地痠痛。時夏翻了個身,把自己按進被褥裡,強行忽視掉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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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時夏起床的時候,牧冰不在家。
不用面對吵架的尷尬讓時夏鬆了口氣,但在洗漱的時候又忍不住有點擔心。
他昨晚說的話有那麼傷人嗎?至於讓他一大早就躲出門嗎?
大週末的早上,他跑哪裡去了?
但是想一想,時夏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牧冰這種工作狂,也許只是跑公司加班去了而已。
團建的長途巴士就停在公司門口,時夏到的時候,上面已經熱熱鬧鬧地坐了些人了。
尹修傑還沒到,只有佟蔓蔓在唾沫橫飛地跟前排一個妹子聊著韓國男團。
時夏找了個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