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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顏色依然亮麗到乍眼。
reborn走過去, 在觸碰少年之前將黑色手套脫下來往垃圾桶的方向丟去。而那黑色手套在掉入垃圾桶之前就被橙紅色的死氣之火一把燃燒殆盡。
部下也都是佼佼者, 會把工作做得很好。但少年的這種行為還是讓reborn想了想教育層面的問題。
他不記得自己教過小孩關於善後的事情。
小孩有著能夠舉一反三的學習能力, 但是在這個地方, 就說不清是好是壞了。
reborn深深地看向面無表情的如月時雨。而後者只是極為乖巧地歪了一下頭,又朝他伸出手去一隻白白嫩嫩的手。
“幹什麼。”
“要牽。”
reborn嗤笑一聲。
這可真是一份不斷沾染罪惡的工作。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
他沒有背叛小孩的期待, 牽著那隻白皙的手往外走, 問:“跟過來做什麼。”
“我猜您在這邊。”小少年輕聲說。
reborn的手被皮手套悶了一會, 難免有些溼熱。但是如月時雨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
如月時雨喜歡人的溫度。
如果可以, 他還想站得更近一點。但小少年知道reborn不喜歡他在這種場合還去黏自己,哪怕他們都滴血未沾。
reborn好笑道:“不怕流彈?”
如月時雨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開,幽幽道:“要是連流彈都躲不開, 死就死了吧。”
童言無忌, 心裡所想展露無餘。
reborn挑了一下眉毛:“對自己倒是苛刻。”
“不苛刻。”如月時雨說。
此時, 他們恰好一齊走出歐洲風格的建築物, 月光灑到少年身上,像是鍍了一層淺色的光。
然後,這個大空屬性的少年反問他。——“您不是要將我以彭格列十一代的標準培養的嗎?”
少年看得太清,說話又太直白,reborn一時啞然。
他頓了頓,問道:“你沒有想做的事情嗎?比方說夢想?”
如月時雨終於笑了。
reborn又問:“笑什麼?”
“不是,我沒想到您也會說出沢田先生一樣的話語。”如月時雨眼瞼微闔,無機質的雙眸浸著骨子裡的溫柔。
少年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睛溼潤得像是雨夜的月亮。——“我的夢想是為彭格列獻出生命。”
如月時雨輕柔地呢喃道。
冰冷又無機質的目光與看破不說破的做事準則,是如月時雨一直以來的保護色。
偽裝宛如藥上的糖衣,近年來在他們的陪伴中逐漸化了去,便露出苦澀難忍的核心。
但本質還是藥——溫柔又向善。
然而少年依然可以看著reborn殺人,不加以阻止,只是沉默地觀望著。
如月時雨,他就是這般矛盾到近乎割裂的存在。
如月時雨所說的夢想,乍一聽非常符合彭格列十一代應該有的思想覺悟。但並沒有讓reborn感到一分一毫的欣慰或欣喜。
reborn感受到小少年拉了拉他的手,垂眸望去,如月時雨朝他笑得柔和,說「謝謝您」。
reborn嘆笑一聲。
這可真是殺手失格,他何時不是以撲克臉騙過一群又一群的人。
好一個對情緒極度敏感的小鬼。
reborn聳了聳肩,在走進霓虹燈接連亮起的夜市前,將外套向後一拉,徹底遮住腰後的手槍。
如月時雨說得對,他怎麼會說出阿綱邏輯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