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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很,對方竟沒有嚮往常一樣,湊上來陰陽怪調地刺上兩句,也不曾倚在牆上抱著胸**一樣不冷不熱地嘲笑。
照理說,這個討厭的傢伙最喜歡做的事不就是落井下石嗎?難道轉性了?
這個念頭只在杜媽媽腦海裡閃過,著實她沒時間猜個丫頭片子的心思,她現在得抓緊時間不能讓二房裡亂起來,並且不著痕跡地將這些繡娘再拖住幾日,這才是正事。
這樣想著,杜媽媽收回目光又看向一干繡娘,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這些個耳根淺的,別聽風就是雨,咱們二爺好著呢。你們擔心什麼我這個老婆子也知道,但我們侯府待人一向寬厚,大人們便是有什麼了不得要頭疼的事,也絕不會對你們撒氣。你們只需好好地把這次的單子做下來,明早交了工,一準讓你們離開。”
得了這個擔保,大家都心下略寬,便有還不安心的也不敢再多話了。管不住自己嘴的下場,方才那個小丫鬟已經親身給做了示範,誰也不敢再挑戰眼前這個一時嚴厲一時溫和的掌事。
大家又都低頭刺繡去,杜嬤嬤滿意地點點頭,忽然看見冬初手上染了血的繡布,“啊呀”叫了起來:“這是怎麼了?這,這好好的怎麼弄上血了,明日可要交上去了呀。”她目光一沉,“冬初是吧,你這做的什麼事?這幅花樣是照著鳳凰臺上的鳳凰神鳥畫的,圖個辟邪鎮宅,壓一壓這段日子來府裡的晦氣,可說好明日要交到上房裡的。你這下糟蹋了要重繡可得多花多少時間,你要這麼多人陪你耗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憤怒哀怨地瞪過來。冬初嚇得手腳也不聽使喚了,顫著嘴唇求饒:“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嗎!”一脾氣暴躁平時牙尖嘴利的外僱繡娘立馬就沉不住氣了。對她們來說,這趟生意可是虧大了。
她們是盛京最有名的繡坊,彩繡招的頂尖繡娘,看重了侯府的聲勢和豐厚酬勞才進來做活,本來好好的,可誰知道就在這時侯府二老爺突然重病,而侯府不知為了什麼從那時起便留著她們不放人了,連年三十也不讓她們走。
她們這些人哪裡經過這樣的事,以為是侯府覺得她們晦氣存心整治,早怕死了,如今一個多月過去,本來以為再也出不去了,卻又被允諾明日就能走。
雖然這話之前她們也聽過幾次,就沒一次兌現過,但有希望就是好的不是?現在這僅有的希望卻被打碎,焦躁一發不可收拾,不管知道該不該,都衝冬初去了。一時間,有兩三個人扔下繡架埋怨起來。
杜媽媽眼裡閃過不悅,真是越發沒規矩了。冬初好歹是府裡的人,自己又就站在這裡,怎麼輪得到她們來七嘴八舌,如果不是還查不出來,何必留著這些人……
她哼了一聲,正想說話,卻有一個聲音早她一步插入到這些埋怨聲中。
那聲音淡淡的,帶有久病未愈的虛弱喑啞,乍一聽就像羽毛似的,根本聽不出什麼力道。但那裡面又包裹著一種極其漠然冰脆的東西,一字一字都咬得清晰沉靜,串聯起來就是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強勢,讓人興不起一絲懷疑。
要說沒有力量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落了血而已麼,那何必要重新繡過?”
坐在角落裡的少女轉過臉來。
那是一張十分蒼白的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瘦。瘦得離譜。
臉頰尖削顴骨微凸,眼裡泛著紅絲,眼下一層青黛,完全是方才大病了一場的樣子,不得不說有些狼狽。但如果接著再深入看她幾眼,便會從那張臉上看出絲絲特別的東西。
小巧的鵝蛋臉,五官是女子中難得的清晰鮮明,顯示其人倔強凌厲的性格特點,然而又不會給人突兀感。那挺俏秀氣的鼻樑,淺淡薄削的輕抿著的雙唇,有些尖銳但線條優美流暢的下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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