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頁)
好在不久後電話鈴聲響起,適時地緩解了一些尷尬。溫夢掃了一眼螢幕,抱歉地看向李彥諾:「實在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得先接個電話。」
「好,你忙。」
這次電話是租房中介打來的,修傢俱的師父晚一點可以來,問溫夢什麼時候有空。
「我半個小時之後應該可以,咱們在小區門口見吧。」溫夢和對方迅速約定好時間地點,結束通話。
手機放回到桌面上的時候,她發現李彥諾在看她。
「你從之前的住處搬出來了?」對方探尋地問。
「對。」
李彥諾頓了下,緩緩開口:「你們真的分手了?」
這才是他剛剛沒能問出來的話。
也是他今天要和溫夢見面的真正原因。
而溫夢在聽到對方的問題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慢慢地抬起頭:「是維鳴告訴你的?」
李彥諾手指轉動玻璃杯,預設了。
片刻後,他又說:「我之前提過的那個邀請……如果你願意的話,還作數。」
他在問單身的溫夢,想不想跟他走。
空氣和時間都停住了。
咖啡館的音響依舊在唱那首《加州旅館》,大概此間老闆就是這個音樂品味了。歌聲嘶啞,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沒有變過。
this uld be heaven or this uld be hell歌裡唱著。
天堂與地獄一線之隔,理解與隔膜也是的。
有時候兩個人面對面相處好幾年,一天聊上一百句話,彼此的意思依舊含混不清,如同隔著楚河和漢河。
但趕上一個恰巧的場景,好多事情就全都通了。
比如此時此刻,溫夢突然理解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分手理由。
不是廖維鳴對愛的定義斤斤計較,也不是他一定要追求最純粹的那種——不然之前的那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呢?
而是如果由他主動提出要分開,溫夢就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只要她願意,隨時就可以開始她想要的生活,絲毫不用感到自責。
dance to reber, dance to fet
有些舞蹈是為了回憶,有些舞蹈是為了忘記。
音響裡的歌好像永遠不會終結,只是飲料喝到溫夢嘴裡,徹底變了味道,嘗起來異常酸澀。
她沉默了很久,依舊把杯子裡面殘留的一點喝乾淨了。
再開口的時候,溫夢沒有回答李彥諾「好」或者「不好」,而是說:「我和維鳴只是需要一點思考的時間。不都說距離產生美麼,換個地方住,也許彼此會瞭解得更多些。」
她不願意去美國,也不打算承認搬家的理由就是分手。
這是溫夢最後的答案了,也是她最後的選擇。
李彥諾聽了懂,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很久不再開口。好像被複雜的念頭拽著、扯著,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叫人無法抉擇。
店裡牆上的時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住了。咖啡館的老闆從抽屜裡摸出兩節新電池,起身裝進表裡。指標滴答作響,從過去開始移動,一格格往前走。
溫夢和中介約定的時間眼瞅要到,於是她準備起身告別。
而幾乎與此同時,李彥諾內心的糾葛也終於有了結果。
他像是下定決心,低聲說:「維鳴昨天約我見面,在他的畫室裡。」
溫夢收拾包的動作頓住,不解地抬起頭,沒明白對方講這句話的原因:「然後呢。」
李彥諾又問:「你最近去過那邊嗎?」
溫夢搖了搖頭——廖維鳴一直在對這次畫展的內容有所保留,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