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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瑣好奇地問:“我以為民間才有孩子難產,沒料到皇宮裡也有。”
皇帝笑起來:“你以為皇宮裡生孩子那麼容易?那些女人太嬌貴了,反而難生,哪比得上會吃苦的農婦,一生就是一大堆。”那邊倚靠在榻上的盧容華邊任宮女往嘴裡送果片,邊嬌嗔著問皇上在說誰啊?皇帝朗聲笑著,說愛妃應學點民間,生下的皇子帝姬取個小名什麼的,好養。
盧容華笑得花枝亂顫,說皇上真會開玩笑,民間的小名怎能用到宮裡。青瑣也笑,說她聽說過很多小名來著,比如阿貓阿狗,大傻小呆的,雖土了點不過親切。皇帝心情愉悅,絮說以前皇太后接連生了三個皇子,都不幸夭折了,他是第四子,皇太后連忙照民間給他取了四順這個小名,這才有了建武皇帝呢。
說完,皇帝自顧大笑。看青瑣睜大著眼睛,臉色突變,以為她被他敘說的故事嚇著了,開心的拍拍她的肩:“這事很正常,四順這名字不錯,別大驚小怪的。”
“哎呦”,盧容華突然呻吟起來,想是動了胎氣。皇帝轉身親自拉住她的手,有點著急的問她哪裡不爽,盧容華起先還偎在皇帝肩頭哼哼著,青瑣呆立的身影不見了,她的呻吟聲才緩緩消退。
青瑣已經聽不到皇帝在喊著她,她幾乎是踉蹌而去。身邊的宮人追問著太子妃娘娘怎麼啦?她彷彿沒聽見,只是恍恍惚惚地走。遊廊曲徑通幽,一點火也沒有,就像是走在絕望的窮途末路頂端,她的眼前沒有了方向,沒有了希望。
“皇上是四順,四順是皇上…”這個念頭一點點的啃噬著她的心膜,身子跟著一截截的涼下去。腳步再也無法移動,她無力的歪靠在石壁上。
“娘娘!”宮人驚呼。浸涼的全身混混沌沌不似自己,她撐住自己腦子裡最後一抹清醒,帶著哭腔:“送我回去…”
京城漸靜的街巷,已是萬家燈火了。馬車停在御道口,天清孤寂的身影佇立在車旁。一匹白色的寶馬由遠而近,能夠清晰地看到馬上人的面容。天清張嘴欲喊,又生生的嚥下了。他知道天濂肯定趕著去皇宮,是去送他?是去接她?他一臉倀意地望著天濂融入黑暗的背影,心底泛起一股又一股的悲涼。
天濂騎馬從皇宮回來,皇上在盧容華的寢宮裡,天清很早就離宮了,聽宮人稟說太子妃娘娘也自各回去了。他驚訝青瑣竟沒有等他,或者她等不及先回去了。他們一早商量好等今晚向父皇稟明一切,或許盧容華壞了他們的計劃,看來他需等下個時機了。
寢宮裡竟沒有她的身影,由內侍挑燈引著去洞房處尋找。沒有聲息的院內,天濂也沒有看到窗臺上水煙紅的嫵媚。簷下懸掛的一支竹編鳥籠,一隻畫眉正衝著他啾啼。從瑣窗探進去,一株蠟燭綻放著嫣紅的光芒,在天濂的雙眸裡,凝聚成一片嫵媚的水煙紅。
隔開紫檀屏風,她就埋在角落處,昏蒙的燭光浮沉著,初始看不清她的神色,天濂聽到了一聲悽悽哀哀的抽泣,攀結了折射的光線嫋在他的心絃上。他急忙步到她的面前,彎下身,伸手托住了她的下顎,細細地看。烏暗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清澈的瞳孔裡空洞洞的,彷彿她的神智正飄蕩在遠處。然而她很快驚醒過來,一手狠狠的甩開了他的,逃避似的將身子縮了縮。
“丫頭!怎麼啦?”他慌亂地問。她剛去過皇宮,可是碰到了什麼事?
“沒有…”青瑣幽幽說著,微闔雙眸,眼淚一滴滴打在他的手上,“我只是害怕不見你…沒有你,我怎麼辦?”
“傻瓜。”他笑了,剛才她真的嚇了他一跳。他攬過她的肩,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你應該等我來接你的,我肯定會來的,我們是不會分開的對不對?”
她顫抖著,愈發傷悲,無窮無盡的悲痛鋪天蓋地。他感覺到了她的顫動,將她抱起來,像拍打著一個哭泣的嬰兒,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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