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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書房門口後,制止了請安的宮人,並讓他們不必通報。
本以為要等許久,哪知一刻鐘後就見鬍鬚泛白、身形微胖的禮部尚書從書房內走出。
接著裡面就傳出季淮溫和中帶著淡淡疲憊的聲音:「阿書,進來。」
謝書抬步進了書房。
季淮的書房很大,三面牆都是書架,其間裝滿了書,而梨花木書桌的案上除了基本的書房用具外,便是各種信函摺子,好在雖雜卻不亂。
「來了怎不說一聲?」說著季淮輕瞥了眼書房外的宮人。
謝書連忙輕聲解釋:「殿下莫怪,是臣妾不欲打擾殿下。」
季淮聞言彎起嘴角。他抬手揉了下山根,而後將目光落在她的匣子上,問道:「這是何物?」
謝書連忙將食盒開啟,柔聲道:「殿下,政務雖重要,但也得保重身體才是,日後還是儘量按時用膳,若實在不及,臣妾可以送來。」
季淮輕點頭,未拒絕謝書的好意。
宮人將食碟擺放好,季淮在謝書期待的目光中拿起玉箸,他夾起其中一道送入口中,而後手指微頓,咀嚼完後他才指著幾個食碟道:「你做的?」
聽他問話,謝書忽想起他曾說過不希望自己為他沾染油煙,欣悅之外不禁忐忑,然仍是點了頭:「是。」
而後在季淮的目光中,她繼續補充道:「臣妾不及殿下大才,不能在大事上為殿下分憂,所擅長的莫過於廚藝和音律。殿下是臣妾夫君,臣妾自當盡己之力服侍好殿下。」
不知為何季淮聞言未有絲毫欣悅,他僅是彎了下唇,情緒卻很淡。
謝書不禁蜷起手指,有些失落無措地垂下腦袋,語氣也低沉下來,隱隱有種破罐子破摔之感:「殿下莫要覺得臣妾多事,在臣妾心中殿下重過一切。臣妾自私愚笨,不懂什麼家國大事,心念唯殿下康健。」
「為殿下下廚,臣妾心甘情願,不怕沾染油煙。若殿下以後仍不按時用膳,臣妾仍會如此行事。」
總而言之你若覺得我做錯也沒用,我下次還敢。
謝書沒做錯什麼,季淮怎會責怪她?即便她有錯處,季淮也不會對她有任何責罰之意。
聽了謝書的這番話,季淮微感無奈,又覺得自家媳婦實在可愛,於是他沒忍住笑出聲來。
以為他不高興的謝書,被他突然發笑整得滿頭霧水。
她睜著雙大眼睛發懵地看著他,宛如一隻呆傻的小動物,十分可人憐。
季淮的笑聲更清朗了些,他放下手中玉著,向謝書招手道:「來。」
謝書疑惑地靠近他,還在發怔間就被他摟住腰,拉入懷中。
嬌小的一團,軟軟地落進季淮懷裡,他聞著謝書身上清甜的氣息,將聲音放得愈發溫柔:「阿書用過膳了嗎?」
被木蘭香氣浸染著,謝書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傻傻介面:「用過了。」
「用過了啊——」季淮的桃花眸微彎:「那阿書就看著孤吃。」
「啊。」謝書呆呆點頭:「好,你吃——」然後她就盯著季淮。
季淮不愧是天家出身,一舉一動透著矜貴優雅,連用膳也不例外。
他用膳時姿態放鬆間禮儀完美,咀嚼無聲,動作慢條斯理,讓謝書覺得他食的不是清淡小菜,而是美食珍饈,所處之地也不是書房,而是宮廷宴場。
看著謝書又覺得餓了,於是她逼著自己轉過視線。
轉過來後漫無目的地四下掃了一眼後,便發呆似的將眸光落在桌案上。
初時真就是隨便看看,哪知還真讓她看到了東西。
一份捲軸半呈在桌案上,上書恰是季召所需的殿試學子的入選名單,然而因有一半是卷著的,所以只能看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