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番外(第1/3 頁)
又是一年盛夏。
雲收雨過,青葉紅花簇擁著的望山樓上,一鬢邊簪滿了深淺各異的粉芍藥,眉眼溫柔美麗的女子執一枚白棋,落在青玉雕刻的棋盤上。
落子聲,聲聲清脆,緊跟在白棋之後的一枚黑棋出自對面滿身端莊的女子之手,只這一枚,便將白棋的大龍攔腰截斷:“承讓了,宋姐姐。”
宋衡芷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扶了扶鬢邊芍藥:“鄧妹子莫要著急取勝,你且回頭瞧瞧。”
鄧青芝略一皺眉,才察覺被攔腰截斷的白棋不知何時在黑白戰場的後方悄悄留下一條生路,宋衡芷落子扭轉死局,繼續笑道:“妹妹善謀善思,有能統領全域性的眼光,卻總是忽略小處,又愛謀而後動,少了孤注一擲的決絕你或可敗我一時,卻永遠無法將我徹底逼入死境。”
盯著棋盤上的黑白變化,鄧青芝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姐姐就莫要挖苦我了千年之前,姐姐的壽數不長,因而你我之間只是互相防備,始終未能有過正面對決,姐姐你便先我而去”
“起碼我給謝妹子留下了些有用的東西。”
“只可惜這物件她沒怎麼用上。”鄧青芝抬手摸摸脖子,“我從沒見過那樣不講道理的人,她那一劍,如今想起來還是痛的,可惜,她雖將我等返魂重生,卻從不在咱們跟前露面。”
宋衡芷用衣袖掩住嘴唇笑出聲來:“非凡之人自有非凡之舉,你就莫再掛懷那個了瞧,那不是妙端嗎?”
鄧青芝朝著薄霧籠罩的山脊看去,卻見李妙端足下馭使一團半截白,半截黑的雲霧,滿臉的氣急敗壞,不過瞬息便來到了望山樓上:“兩位姐姐,可真是氣死個人了,我家無咎本來好好的,誰曉得昨兒她娘悄悄回了家,兩個人,年紀加起來好幾千,大鬧我的煉丹房不說,還說什麼蜀地食鐵獸可愛,把家裡代步的雲獸全染成這個樣子”
她叨叨叨地說了一通,被鄧青芝三言兩語安撫好了,才想起來問:“不是說今兒在望山樓論道麼,怎麼不見其他人過來?”
“你來得早。”宋衡芷道,“噫?你們可聽到歌聲了?”
雨後的山林中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
繾綣婉轉,悠久綿長。
然而唱歌的人還沒出現,樓中白光一閃,一身淡青衣裳,打扮素淨的沈惠婉面帶忐忑地出現了:“見過諸位姐姐。”
她整理了下袖口的褶皺:“路上遇到了點兒事情,來遲了。”
“不遲不遲。”李妙端指指樓外笑道,“你們倆,前後腳到的。”
沈惠婉有點不自在地笑了笑。
那歌聲越來越近,歌中唱著的,是江南的碧波小船,盪漾在荷葉底下的浮光,飄蕩在水鄉小巷的縷縷荷香。
一個長相與沈惠婉有幾分相似的少女,衣粉裙,著白衫,梳著俏麗的靈蛇髻,臂彎上擁著一束新鮮採摘的荷花荷葉,乘雲踏歌而來,一落地,宓寶寶散去腳底雲息,看向沈惠婉:“你跑到我家裡去跟我娘說要約我出來耍,我來了,怎麼你反倒這麼不自在?”
她說完,便笑著向在場眾人一一問好:“幾千年了,我都不彆扭了,偏這人還彆扭。”
宓寶寶將荷花束擺在桌上,朝著沈惠婉點了兩下:“你再這樣,小心以後我都不理你。”
“明明曉得吉祥兒就是這性子,你還逮著這點欺負她?”說話間,又有一人入內,單薄的紫色紗襦裙,挽著長長的披帛,修長白皙的頸子上墜著一顆色澤如火的赤玉,來人眉目妖冶豔麗,神采飛揚,正是曾與沈惠婉有過一段同居緣分的錢仙蕙。
宓寶寶見了,眉梢一揚,正欲說什麼。
沈惠婉連忙打斷,雙頰微紅地轉移話題:“我從京城來,聽了個小道訊息。”
見她如此,宓寶寶毫不客氣地笑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