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ldo;再說說沒腿仔。&rdo;達維德看了看賈克，&ldo;透過觀察一個人對什麼感興趣，確實能瞭解到很多情況。對於你來說，就是給這個地方安窗戶。是不是?你想看到外面的情況，近乎痴迷。這能告訴我們什麼?嗯，結合你不適合暴力犯罪的事實‐‐&rdo;達維德指了指賈克盆骨下方本該是腿的地方，&ldo;這讓我相信，你應該是個政治犯。夢想家，理想主義者，一個不滿烏蘭諾夫統治的傢伙。我說得對不對?&rdo;

&ldo;不適合暴力犯罪。&rdo;賈克若有所思地重複道，&ldo;這取決於你怎樣定義暴力吧?&rdo;

&ldo;當然，當然。&rdo;達維德不屑地敷衍道，&ldo;所有的壓迫本質上都是暴力的，這我們都同意。不動產是暴力的，貿易也是暴力的。我敢肯定你有能力從事各種革命活動‐‐比方說植入危險軟體，擾亂會計和投標程式，引發大規模暴力事件之類的。當然可以。不過，一看到馬利特，我就知道他有能力用刀撕爛一個人的喉嚨;再看看你，我覺得你沒有這個能力。&rdo;為了表明他比賈克更具身體侵略性，達維德擺出一副如同豺狼般的獰笑，俯視著賈克，&ldo;別不好意思，政治犯沒什麼不好，只要別忘了自己在食物鏈中的地位就成。&rdo;他又轉向馬利特和莫，&ldo;至於你們倆‐‐&rdo;他說，&ldo;抱歉，我覺得你們倆還沒到犯罪首腦的水平。最多也就是僱來的打手、馬仔、跑腿的嘍囉一類。&rdo;

&ldo;滾一邊兒去!&rdo;莫叫道。

&ldo;這樣就只剩下我們的胖子了。你是個例外，對不對，戈迪厄斯?例外中的例外。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落得個和這幫烏合之眾一樣的下場，我的夥計?&rdo;

戈迪厄斯的臉一下子變得和番茄一樣紅，一直紅到了胖嘟嘟的下巴和脖子上。他額頭上那個鑽石型的傷口已經癒合，只不過顏色還是比周圍的膚色深，隨著臉色變紅，疤痕也變得更顯眼了，&ldo;你不會想知道的。&rdo;他咕噥道。

&ldo;我們當然想知道了。&rdo;達維德笑道，&ldo;不是嗎?&rdo;

&ldo;我是蒙冤入獄的。&rdo;他說，&ldo;我只是按照宗教信仰的要求做了而已。&rdo;

&ldo;啊哈!&rdo;莫叫了起來，&ldo;你是個宗教狂?你幹什麼了，小胖子?&rdo;

不過戈迪厄斯已經將自己的內心封閉了起來。儘管那四個壯漢(只有勞恩除外)費了好大的功夫戲弄刺激他，但他就是無動於衷，任何言辭都不能引起他的反應。他抱著胳膊，轉過肥胖的身軀面朝著牆。賈克看著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陷入深暗的冥想，躲進門上寫滿記憶的暗室。不一會兒，那幾個人就厭倦了。吃飽喝足後，他們都擺出了自己最舒服的姿勢，儘可能靠近地飄浮在空中相互取暖。不一會兒，所有人就都睡著了。

只有賈克又醒了好長時間，腦子裡一直在想玻璃的事。

他們又花了好幾天時間‐‐或者說類似於好幾天的時間，畢竟這裡沒有晝夜交替‐‐才讓菌塊按照合適的速度生長了起來。一開始，作物的生長並不同步。有些天能吃的東西太多，有些天又一點綠色的東西都沒有，所有人只能挨餓。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他們終於能夠每天都吃上東西了，儘管還不能讓每個人都不餓肚子。習慣之後他們也沒有喜歡上這東西。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像糨糊一樣。

他們決定擴大種植區。賈克和戈迪厄斯花了幾個小時挖出一條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