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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體系內還是有很多可以藏身的地方的，我想。&rdo;他說，&ldo;不過那將是流放，是逃避。個人層面而言，死亡永遠都是暴力的，是一種破滅。但總體而言，死亡就是讓宇宙能夠取得平衡的鐘形曲線。沒有它，就沒有什麼能行得通，所有一切都會崩潰、堵塞、停滯。死亡是流動的。它是宇宙運動的潤滑劑。它，就其本身而言，既不值得讚賞，也不應該受到責備。&rdo;

&ldo;死亡永遠都是個體的事。&rdo;黛安娜低聲抗議道，&ldo;對於那個要死的人來說。&rdo;

&ldo;你說得對。&rdo;伊阿古同意道。他把兩手背在腦後，手指交疊，&ldo;我們需要同時在這兩種層面上看清死亡，你說得對。如果只看到大的方面，你就會成為怪物。不過同樣地，如果只看到個人的方面，那麼政治，這種統治著這個數萬億人口規模的體系的東西，跟你就絕緣了。&rdo;

&ldo;太無情了。&rdo;黛安娜說。

&ldo;沒有人可以透過比法西斯獨裁者更仁慈來推翻法西斯獨裁者。因為從定義上看，每個人都已經比法西斯獨裁者更仁慈了。&rdo;

&ldo;我還太年輕，領導不了革命。&rdo;黛安娜說。

&ldo;哈!&rdo;伊阿古笑道，&ldo;年齡不是問題，心理狀態才是。關鍵的是……堅韌性，當然了。所以，我有個訊息給你，我覺得你應該能接受得了，但我不太確定。&rdo;

&ldo;什麼訊息?&rdo;

伊阿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艾什瓦爾雅，或者居住在這裡的其他人，在牆面上排列了大量的稜鏡和透明球體，擺成了字元或星座的形狀。隨著球體的旋轉，透進窗戶的陽光在晶體中投下道道彩虹和亮帶，從血紅到黃綠到藍青再到真空的宇宙蒸餾過之後的顏色。這些斑點和色帶在球體內的綠野上移動著，感覺出神入化。

&ldo;巴勒杜克直接去了我的房子。&rdo;伊阿古說，&ldo;我們剛一停泊好卸下補給他就到了。他知道我們在那兒。他是怎麼知道的?我沒有說，薩芙不可能說。就算想說她也沒有能和巴勒杜克聯絡的通訊工具。&rdo;

&ldo;我肯定沒有說!&rdo;黛安娜抗議道。

&ldo;不，你說了。&rdo;伊阿古說，&ldo;不過你不是故意的。你和伊娃說過話。她利用那次談話在飛船的人工智慧裡植入了跟蹤程式碼。確實是非常高明的玩意兒。也就是說，我早預料到她會這麼做，於是在飛船裡先放了程式碼獵手，最強的那種。結果她的病毒分裂了八百多萬份，跑得到處都是，非常難清除。我還以為我都清除掉了，不過顯然‐‐沒做到。&rdo;

黛安娜盯著伊阿古，&ldo;你是在說笑話的吧，是不是?&rdo;

&ldo;是真的。&rdo;

&ldo;你說的可是我姐姐。&rdo;

&ldo;我……&rdo;伊阿古環顧四周，周圍是各種的建築物、支架和繩索，一百多種深淺不一的綠，以及透過主窗緩緩移動的弧邊梯形光斑，&ldo;對不起。&rdo;他說。

&ldo;跟蹤程式碼還有效嗎?&rdo;

&ldo;沒有了。我是說，我希望沒有了。我的意思是，我真心認為已經沒有了。它掛進了紅色朗姆的標準資料篩選包。通常我會讓那個程式一直執行，因為‐‐嗯，因為給飛船斷開連線顯得太可疑了，比起連線通用資料篩選包來，大多數飛船都是連著的。不過我已經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