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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還出來做什麼？&rdo;

林月野張口想糊弄過去，更夫卻突然撐著傘走了過來，他心下一驚，急忙道：&ldo;我這兒沒什麼事兒，不用過來了。&rdo;

更夫邊走邊揚揚手裡的東西：&ldo;知道公子要回去了，但是這雨眼見著下大了，我這有一身蓑衣，公子穿上避避雨吧。&rdo;

林月野來不及拒絕，說話間更夫已又到了眼前幾步遠的地方，馬上就要接近草叢了，周圍雨聲嘩嘩不絕，林月野一步上前，站到了男人身前，擋住了更夫的視線，道：&ldo;多謝老人家了，給我吧。&rdo;

更夫停在他面前，把蓑衣遞給他，道：&ldo;什麼事這麼急？公子冒著雨也要出來？&rdo;

林月野道：&ldo;一隻迷路的野貓而已，叫得我睡不著覺，便出來看看能不能趕走。&rdo;

更夫道：&ldo;從未聽說過書院裡還有野貓，在哪兒呢？&rdo;舉起傘四處瞧了瞧，&ldo;趕跑了嗎？&rdo;

林月野不動聲色挪了一下身子，道：&ldo;已經跑了。老人家回去吧。&rdo;

更夫把傘撐回去，逡巡的目光卻不肯收回，手裡的燈籠也搖晃著暈黃的光，&ldo;可不能大意啊，野貓這種東西趕不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溜回來了，傷了人就不好了……什麼人？！&rdo;

林月野攔住他：&ldo;哪有什麼人……&rdo;

更夫一把推開他，繞過林月野來到了草叢前，拿燈籠撥了撥叢生的草葉，&ldo;我分明看到這裡有個人影……&rdo;

林月野被雨淋得呼吸都不能自持，扔掉蓑衣轉身拉住更夫四處找尋的胳膊：&ldo;老人家。&rdo;

更夫回頭看他。

林月野朝更夫無聲地搖了搖頭。

&ldo;……&rdo;更夫沉默了，猶疑地又向草叢裡看了幾眼，林月野抹掉臉上的雨水，神情凝重地看著他，一步不讓。最終更夫妥協在了他森冷的威懾之下，無奈地嘆息一聲，欲言又止，還是拖著蹣跚的步子離開了。

光線消失，四周重回黑暗，林月野使勁眨眼企圖讓視線清晰一些，卻還是感覺眼前一片凌亂，彎腰拾起被他丟在地上的蓑衣，輕輕披在男人身上，握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拉起來，可能是蹲的時間太長了，男人剛動一下就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帶著林月野也重心不穩地前傾，兩人身體越貼越近，&ldo;噗通&rdo;一聲摔在了草叢裡。

一股鹹腥的泥土味道撲面而來，林月野壓在男人身上，腦袋錯開他的臉，直接撞上了他頸窩附近的泥地。

顧不得吃了一嘴泥，林月野趕緊撐起身子，低下頭，髮絲一縷縷垂下來，使得視線裡更加黑暗，他關切地問道：&ldo;你沒事吧？&rdo;

男人搖頭。

即使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林月野還是無法看清他的長相，這個男人的頭髮就像水底的海藻一樣濃密，被雨澆透，濕淋淋地糊在他的臉上，嚴絲合縫，不留一點兒空隙。林月野突然想起了桑鈺，他的頭髮也是這麼長這麼順，漆黑，美麗，攏在手上厚厚的一捧，彷彿融化了的房簷下的冰凌。

髮絲硬，命也硬，若是女孩子連嫁人都嫁不到好人家。

林月野不由自主抬手想去撇他的頭髮，想看看下面是不是也長著一張如桑鈺一般昳麗的臉龐，男人好像被嚇到了，一動不動地躺著，任由林月野壓著自己，眼睛睜得大大的，流露出驚惶的情緒。

雨水猛烈地催打下來，打得林月野背部發痛，他伸出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