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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陽看到荊懸的雙手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荊懸原來是長了一雙手。
荊懸伸手,指尖緩緩碰到了折陽的臉頰。
他如今是死物,渾身冰涼,就算長了手也是涼的,可折陽的臉頰溫暖,觸感柔軟,摸在掌心愛不釋手。
荊懸低頭,兩點紅光似乎有些痴迷,指尖一點一點描摹著折陽的臉頰輪廓。
折陽能感受到荊懸手上薄薄的繭子,復活荊懸、用供奉讓荊懸長肉都是恢復,並不是重生,所以荊懸原本身體上有的,長肉了之後也會存在,包括他手上的細繭。
他抬手去夠荊懸的另一隻手,探頭看去,發現雙手的斷面看不見血管構造,只能看到一層黑霧籠罩在那裡。
荊懸反手緊握折陽的手,另一隻手還在輕輕碰觸著他的臉頰。
折陽睫毛輕顫,閉上了眼睛。
這雙手他已經九百多年沒有碰觸過了,漫長的九百年,居然眨眼間也過來了。
荊懸指尖輕柔落在折陽不斷顫抖的睫毛上點了點,雖然他如今不會說話,可那意思似乎是在告訴折陽不要難過。
冰涼的指尖漸漸不滿足於只是碰觸折陽的臉頰,荊懸也慢慢蹲下來,拉著折陽坐在地上,指尖向下,探到了折陽的脖頸。
他順著折陽纖細的脖頸線條,一點點下滑,落到了清晰的鎖骨上。
這種輕描淡寫的碰觸讓折陽側開了頭,他餘光看到荊懸抬手,緊接著耳垂被捏了捏,唇角也被指尖蹭過。
折陽在這時突然轉頭,咬住了荊懸的指尖,他用力不小,在荊懸指尖留下了一圈牙印。
剛長出來的手就被折陽咬了,荊懸非但不氣,似乎還想把手指更往折陽口中送一送。
折陽吐出荊懸的手指,伸手推開了他,眼神幽幽,突然說道:
&ldo;那晚……是你,對嗎?&rdo;
&ldo;你一直不肯承認,但我知道是你。&rdo;
折陽問完,雙眼緊盯荊懸,可惜荊懸如今無法給折陽答案。
他只是摸了摸自己手指上新鮮出爐的牙印,似乎格外喜歡。
折陽見他這副模樣,初見荊懸長肉的欣喜已經淡了下去。
他的心情逐漸複雜,起身推開荊懸,又去做了一片鎖魂符,看著鎖魂符再次失效掉落在他的腳邊,有些喪氣的垂下肩膀。
人總是不知足的,以前折陽只想著能復活荊懸就好,荊懸能陪在他身邊就好,可如今荊懸的確復活了,的確陪在他身邊了,他又希望荊懸能恢復正常,能回答他的問題。
他抬頭,身後是隻剩一副骨架的荊懸,身前是荊懸穿著軟甲的畫像。
那一夜的記憶哪怕時隔了九百多年,他依舊難以忘懷,哪怕是今日回想起來,那雙手留在肌膚上的觸感依舊細膩真實。
那天,是折陽的十八歲生辰。
烈戰國十八歲就要行冠禮,因折陽是荊懸的伴讀,卻也是皇室用來牽制他家的棋子,所以折陽的冠禮是在皇宮內舉行的,為他親手束冠的不是他的父親也不是他的長輩,而是荊懸。
折陽不在意這些,荊懸為他束冠反而更讓他開心。
那時他已經從荊懸的房間搬出來很久了,他跟荊懸的關係也開始疏遠,他甚至已經有快月餘沒有見到荊懸。
只是冠禮的前幾天,當時的皇帝,荊懸的父親荊沖不知怎麼的,突然要為折陽指婚,還立刻召見了折陽,要折陽見見為他選定的女子。
折陽不過一個小小的伴讀,自然不能違背旨意,要他見他只能去見了。
那女子似乎體弱,走到折陽面前行禮時差點跌倒,折陽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帶著她坐到了椅子上。
荊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