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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眨了眨眼睛，咧嘴笑了，身上的小心翼翼一掃而空，顯露出小女生的開朗來。

&ldo;老闆，我發現我在傘鋪裡跟活人一樣能夠碰到東西了，也能從鏡子裡看到自己，這是為什麼啊?&rdo;

折陽打了個小哈欠，含糊道：

&ldo;昨晚不是讓你洗澡了麼，晦氣去了，自然可以。&rdo;

樂安眼睛一亮：

&ldo;那我出去是不是就能像普通人一樣……&rdo;

&ldo;當然不能，你是死人，是鬼魂，出了傘鋪，除了陰天暗角陰氣濃鬱的地方，活人依舊看不到你，你也碰不到塵世的東西。&rdo;折陽聲調冷了下來。

他看著樂安小臉上滿是頹喪，身體前傾對樂安勾了勾手指，唇角笑意帶著點邪氣。

折陽本就長得臉嫩，此時這副模樣動作，讓樂安恍惚覺得她靜止的心臟都跳了兩下，要不是她現在是個鬼，肯定已經滿臉通紅。

&ldo;不過嘛……我倒是可以幫幫你。&rdo;

&ldo;怎、怎麼幫?&rdo;樂安問道。

&ldo;我不是給你那把傘了嗎?你撐著傘出去，只要在傘下，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樣。&rdo;折陽說道。

樂安驚訝不已，立刻將那把繪滿了向陽花的油紙傘撐開，動作間滿是珍惜。

&ldo;真的嗎?我撐著傘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rdo;

折陽點頭，眉眼微眯，微挑的眼尾像是帶著某種引誘。

&ldo;算是吧，樂安，說說你的情況?告訴我你有什麼心願?或者說你有什麼遺願未了?&rdo;

遺願兩個字似乎對這個剛死不久的小女生有些殘忍，可她臉上的失落也就持續了一瞬，很快笑嘻嘻的大聲說：

&ldo;我、我想叛逆!&rdo;

&ldo;我還想談戀愛!我今年17!我還沒有過喜歡的人呢!&rdo;

折陽微微皺眉，身體向後靠。

&ldo;叛逆?比如呢?搶小孩的糖?&rdo;

樂安吐了下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ldo;那個不算啦!&rdo;

折陽陷入沉思，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白骨很不滿他和樂安說了這麼久的話，突然擠到了折陽身邊，一個骨頭架子像個鏤空的屏風，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樂安不敢離白骨太近，雖然白骨從不說話，不像折陽兇巴巴的，可樂安就是下意識的覺得白骨更可怕，會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

折陽沒管擠在他身邊的白骨，兀自說著：

&ldo;叛逆是指……抽菸、喝酒、燙頭?蹦迪、紋身、談戀愛?&rdo;

&ldo;前面我都可以幫你，談戀愛我沒辦法。&rdo;

說著折陽就起身，不停地翻東西出來堆到樂安面前。

&ldo;從今天開始，你負責傘鋪的清掃和三餐，我每個月給你兩千塊工資，多得沒有，我也是窮鬼，工資會提前預支給你，燙頭的事你自己去解決。&rdo;

他把一瓶泡了藥材的白酒放到樂安面前，又翻出老舊的旱菸也遞了過去。

&ldo;喝酒、抽菸、燙頭都有了，紋身……說吧，你想紋什麼?&rdo;

樂安瞪大眼睛，眼看著折陽拿了筆墨過來，她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ldo;就……隨便、隨便什麼都行。&rdo;

&ldo;是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