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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松——御用大律師
朱祖創——地產鉅子
孫朗尼——電子業雄獅
程安雄——留美華裔太空物理學家
程安邦——首位好萊塢電影華裔主角
一連串名字,令到樂知音前塵往事湧上心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精彩吧?」監製說:「我們全速約好這五位,讓鄰臺無法有還手之力。」
「嗯。」知音應了一聲。
「不過,」監製說:「看來你得親自出馬去約才好,成功的希望大點。」
「讓我先考慮一下。」樂知音心裡亂成一團。
「沒時間考慮了,知音,先下手為強,大不了你飛去美國約程安雄和程安邦兩兄弟。」監製說:「人都到了,程氏兄弟能不相信我們的誠意嗎?」
「當然,搭一次飛機來回不過兩三萬元,那樣最易感動人。」樂知音笑著說:「假如nbc、abc或者cbs派個節目主持人來邀請我去美國接受訪問,我不答應才怪。」
「才不放你去呢,不然去了像nnie chung一樣紅,便再也請不回你來了。」監製說。
樂知音嘆了口氣:「人家年薪二百萬美元,我才得四十八萬港元,自卑得很呢!」
「好了,好了,你加薪的事有眉目。」監製說:「約得到這五個,我替你爭取年薪二百萬——港幣。」
「那就一言為定!到時不可抵賴!」樂知音說著,笑哈哈地走了。
她的確需要多點收入,既要養自己又要給錢父母,幾十萬塊錢一個月實在入不敷支。
曾幾何時,她連四億、四千萬都不放在眼內,如今卻要一百、二百地算著支出,盛家當年的風光,已經一去不復還了。
誰知道她本名叫做盛世華?
更有誰知道程安雄是她的前夫?
家道中落後,所有少時朋友都各有成就,不是蜚聲國際便是事業扶搖直上。
沒有人能瞭解大家小姐淪為為口奔波的感受,她真的有自卑感。
父母的神采全部失掉了,母親生病入院住二等房,還要偷偷摸摸的進去,怕人知道她住不起頭等房,怕人來探病,盛世華傷感不已。
她想起十八歲那年的暑假,那些一生難忘的日子。
怎麼這麼巧呢?曾經在她生命中留過痕跡的人,監製都把他們列在訪問名單上。凝視著李頎畫的十六歲小姑娘肖像,一切彷彿是昨天:李頎、法松、阿祖、朗尼、安雄、安邦,過去的人和事,十年來的記憶仍然像昨天剛發生過那麼新,那麼近。
然而,十年光陰,卻像塊強力的橡皮膠和一技畫筆,不斷地把一些舊痕跡擦掉,同時不斷地把環境更改,這裡減一筆,那裡添一筆的,變成不同的畫面了。
那些畫面是如此的陌生和遙遠。
樂知音但願只有過去,沒有今天。
她的心輕輕在呼喚:
安雄,我親愛的丈夫。
安邦,我如今還能說什麼呢?思念你。
李頎,謝謝你多年的愛意,我能還你什麼呢?當年你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有,如今,我一無所有,而你卻什麼都有了。
法松,對不起,我從來都對你不公平。
阿祖,你終於忘掉了施維亞嗎?她的屍體飄浮在金門橋下,希望你不再傷心了。
朗尼,你告訴過我你很窮,你說過一定要做富翁,金錢對你那麼重要嗎?無論如何,你有錢了,我為你而高興。
昔日少年,今日的成功人物,每個名字都變得那麼重,重得她負擔不起。
她很掛念孩子,案頭有一疊她寫給孩子的信,都沒寄出的。
每逢她想起兒子,便給他寫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