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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呢，分三六九等。橋水客棧的店小二見外面走來兩個面相普通卻衣著不一般的年輕公子，立時熱情迭起，殷勤地湊上去：&ldo;客官裡面請！您二位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啊？&rdo;

&ldo;住店。&rdo;答話的，是万俟向遠。

當真奇怪……不僅繞道來這小城，還要留宿一宿？衍墨嘴上沒有問，心裡卻在不住犯嘀咕。

&ldo;客官，這是咱店裡頭最好的客房，您裡、您二位裡面請。&rdo;小兒把兩人往客房門口一引，說話的時候差點閃了舌頭。

兩個大男人住一間房，真是夠奇怪的嘿！要說省錢，也不是這麼個省法啊。

住要住最好的，偏又不捨得花錢兩人各一間？

嘖嘖，真越是有錢人越計較……

&ldo;客官，您二位還有什麼需要的？&rdo;見兩人這麼計較銀子，小二便知討不來什麼賞，耐心全無地準備應付完趁早走人。

&ldo;沒事了，你出去罷。&rdo;衍墨從兜裡掏出塊碎銀遞過去，又在被店小二盯著看了又看後，忍不住輕咳一聲。

&ldo;哎、哎，好。客官您有事儘管吩咐！嘿嘿。&rdo;小二聞聲趕緊回神，攥著手裡大方賞銀，嘿嘿笑得合不攏嘴。心道：兩個是真人不露相啊……不對，是不露財！

兩人住一間房的確奇怪，特別是兩個怎麼看都不缺銀子的人。是以路上萬俟向遠頗為顧及衍墨面子，幾乎每次都要兩間上房，打個幌子才睡到一起。

當然，偶爾趕路無趣時，也會裝作忘記，故意逗一逗麵皮薄的。

但今日，明顯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

等人關了門，衍墨走到桌邊去給沉默不語的人倒茶，對小二奇怪的目光沒有太計較。他自認長得與纖弱細嫩四字無緣，根本不會被人一眼認作伶倌、孌童。況且就算真被人看出什麼，也沒人敢多嘴，刀劍底下，老實人多得是。

忽地，身側勁風生起，緊接著右腕被擒住，身子一晃就給反按在了桌子上。

&ldo;主人？&rdo;

下手雖然重了點，不過分寸還是在的，衍墨便老實趴在桌子上，沒有亂動。

&ldo;為何不動？&rdo;身後，有人這麼問。

指尖不老實地去撥撥身後人衣衫，衍墨十分不嚴肅地開口：&ldo;主人要屬下如何動？&rdo;

毫無預兆鬆了手，万俟向遠一側身，面向窗外坐下。

衍墨活動活動被捏疼的手腕，走至舉動奇怪的人跟前，跪下去。

低淺的聲音中攜著零星安撫：&ldo;主人可是在為寒煙教的事煩心？&rdo;

沉默半晌，万俟向遠忽然開口：&ldo;起來。&rdo;話裡帶著些惱，倒不像在惱身前跪著的。

&ldo;屬下又不是第一回跪主人。&rdo;衍墨理所當然地跪著不動，抬起手放到万俟向遠膝上，握住那雙隨意放著的熟悉手掌。死士膝下可從來沒有黃金，而且就算有，他也不介意這麼跪一會兒。反正，無屈也無辱……

万俟向遠嘆口氣，也不再說，只是反握上左右皆有劍繭的手，心裡燥亂漸漸平靜回去。

&ldo;過會兒，帶你去見個人。&rdo;

&ldo;嗯，好。&rdo;指與指緊緊的挨在一起，如糾纏一樣慢慢廝磨著，衍墨前傾了身子，輕聲應下。

好奇，會有。但即使承歡人下，他也是個男子，比起毫無意義的詢問，他更願意在身旁人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