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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頓了頓，對吉野順平說：“我知道這麼說很唐突且不負責任。但你有沒有想要進入高專成為咒術師的想法？目前情況而言，這是能保護你自己的最佳方案。如你所見，高專畢業不代表一定要成為術士，留在一線的反而是少數。我們也有很多像伊地知君一樣轉入後勤的人。當然，也可以正常就業去公司上班，我並非是要給你一個強迫性的職業規劃。”

虎杖悠仁意外地睜大雙眸：“誒？”

吉野順平掃視一眼場上的所有人，思考片刻又對七海建人說：“但是學生時期，還是要像術士一樣出任務，是吧？像虎杖君一樣。”

七海建人點頭：“是的，並且需要住校。”

“那，請容我拒絕。”吉野順平垂眸，“我不像虎杖君那麼有正義感，也不像您那麼有責任感。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我在身邊的時候她都戒不掉煙，還會喝醉直接睡在客廳，也不怕感冒……我不想讓她一個人。更何況，如果我被盯上了，我媽媽也不安全吧。”

七海建人解釋道：“你媽媽那邊，高專會想辦法，只是可能會需要她換個工作地點。”

“那我更要拒絕了。”吉野順平看向青年，認真道，“說實話，我認為人性本惡，目前在我的立場上，感受不到真人先生極端的「壞」，至少達不到你們所想的那個範疇。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打破我的日常。”

“詛咒大多都無厘頭，以自己的喜樂為主，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蠱惑。”七海建人勸道，“現在重要的是如何讓你活下去。”

“但「我被盯上了」這件事情，也不過是你們的猜測不是嗎？我知道我這麼說很過分，但我不是聖人！”吉野順平的聲音逐漸提高，紅著眼眶撩開遮擋面部的劉海，露出清晰的因菸頭而燙傷的痕跡，“對我來講、對我來講！欺凌我的三個人沒有了，我也許可以回到正常的校園生活。我不想對他們的死亡共情，更不覺得真人先生殺了他們有什麼問題。我在受苦的時候，誰共情過我？！”

“如果有一個按鈕，摁下去能夠殺死我討厭的人，我大機率不會去摁；但如果摁下去，能殺死討厭我的人，我會毫不猶豫地摁下！[2]真人先生對我而言，就是那個按鈕！”他越說越激動，顫抖的手攥緊劉海，“我知道這很自私，但好不容易要能回到日常了！我又有什麼錯！”

眼淚迷住少年的眼睛，他高聲喝道：“如果產生詛咒的就是人類，那人類和詛咒也沒什麼區別吧！”

“冷靜一點，順平！”虎杖悠仁起身走到他身邊握住對方的手，讓他慢慢鬆開頭髮。少年垂下的手還在劇烈地抖動，指尖纏繞著幾根蛛絲一般的頭髮，虎杖悠仁將熱牛奶遞給他：“沒有人強迫你，喝一口牛奶冷靜一下。”

如月時雨瞥了一眼不發一言的七海建人，又看著情緒波動明顯的吉野順平，有些苦惱地抬起頭，盯著天花板的紋路前後晃起小腿。——這可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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