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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不打算讓他們活著出去。
不能再拖了。就是死,也要為之後的咒靈創造機會。不能浪費核為他們創造的時機!
他如是想著從懷裡掏出獄門疆,將咒力狠狠地灌入,向二者衝去,腳步沒有絲毫遲疑。他確信五條悟必會優先如月時雨影子裡的核的碎片。
“(漏瑚!)”花御嘶聲裂肺地喊道。
如月時雨抬眸與花御相視,又順著其視線的方向回望漏瑚。
五條悟頭也不抬,專心地操控者咒力,簡直視他們兩個特級咒靈為空氣。
自尊心被踐踏地不剩分毫,漏瑚尖聲喝道:“你的自傲遲早會斷了你的命!五條悟!”
如月時雨舉起刀,開口道:“你該看的是我,漏瑚。”
身後花御也衝上來,急促地改變攻擊方向,規避少年的預判。
獄門疆如漁網一般張開,如月時雨用刀刃擋住其中間編織著的瘮人的眼睛,乾淨的刀身反射出其瞳孔。
漏瑚欺身擋到獄門疆之前。他看到了少年那雙金黃的眸子。不似憤怒時的無機質感,更不似平時的俏皮,只是沉沉地融著憐憫。
還沒來得及用出咒術,妖刀裹著火焰將漏瑚與獄門疆捅了個對穿。與此同時向後伸直的手轟射出死氣之火,其範圍之廣根本不需要去細思花御的方位。
不需要預判,更不需要利用超直感,只需要用最大的火力覆蓋後側全方位就可以了。
“不要用——”漏瑚嗆咳出血,傷口處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軀體,他尖叫道,“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認可你的覺悟。”如月時雨說著加大了火焰的量,“如果你不是咒靈,是人類就好了。強,又堅定。”
“不准你羞辱我!”漏瑚眼睛充血,怒喝道,“我是咒靈,是新人類!我不是那種羸弱如螻蟻一樣的存在!像你們這種異端,還能被稱作「人類」嗎!”
“是。”少年垂眸看向花御,他在死亡的最後一瞬都掙扎著想為漏瑚創造瞬息的空擋,手指距離少年的腳踝也不過一個指節的距離。
如月時雨看著花御的屍骸化作灰燼消失,重新將視線轉向漏瑚:“哪怕強如五條悟,還是普通的人,我們最久也不過能活百年。看在你曾真的信過我們是兄弟的份上,死前還有什麼遺言嗎?”
漏瑚本想爭辯,但確實是所剩時間不久。他頓了頓,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大腦都容易有一瞬間的停滯,在突發情況尤其是。只要有那「一瞬」,獄門疆就能把人封印起來,無論是誰。”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少年:“可獄門疆為什麼對你沒有反應?”
“因為時間不會為我停留。”如月時雨輕聲道,“我打自心底如是覺得。”
漏瑚不再多言,嗤笑著、認命地閉上眼睛:“你到最後都是可笑至極,滿嘴謊言。”
“我沒有。”如月時雨回答他。
“再見了,漏瑚。”語畢,少年橫向揮刀,咒靈與獄門疆被無情地撕裂,火焰快速席捲獄門疆和漏瑚,快到肉眼捕捉不到傷口的痕跡。
影子內傳來什麼東西炸裂消盡的震感,他垂眸,和五條悟的六眼相視,冷冽的藍眸在眨眼的瞬息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柔和。
時間是無情的,對萬物皆是如此。
無論是在你開懷大笑的時候,還是在你慟哭出聲的時候,它都不會不斷地流逝。
不想失去任何人的想法,或許是正常的,又或許不那麼正常。但至少在他這裡是存在的。
他蹲下來,靠上五條悟的肩膀。
腦海裡浮現出上一個輪迴他所留下的蔚藍色的信,青年無聲地摟住他,少見地蹭了蹭他的頭,一如他平時喜歡蹭人一樣。如月時雨忍不住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