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圈中羊(第3/3 頁)

影正緩步向前，其中一寬大的身影正牽著一匹馱著物資的羊前行，那羊腳步蹣跚步履維艱，不時發出羊咩聲，顯然在控訴自己不是駱駝卻幹著駱駝的活兒。

\"大懶啊，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嘞！讓你不要出聲，你還出聲！差點就露餡了！大哥，我是在救你啊，我要是不來，你就成人的盤中餐了，盤中餐！懂嗎？

\"我知道你感激我，但也不必一直羊叫吧，差點就被發現了。\"

方圓控訴著\"大懶\"差點敗露了行動，訓了它一路，而按理說，這種綿羊性最怯弱，遇人則避，可不知是不是方圓與它交好的原因，它對方圓幾人似乎不怕。

安然也是第一次見綿羊，好奇地摸來摸去，很是喜歡這種溫順的動物。而\"大懶\"似乎對安然並不排斥，沒有向一旁躲避，也許萬物皆有靈是對的吧，它也認得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對了，元寶，你要把\"大懶\"帶回家的話。會不會被你父母發現了？

\"要是被發現我們把祭品帶回來了，免不了捱罵的吧。\"安然將手插在細軟的羊毛中，全然不顧汗水與炎熱。

\"哈哈，肯定不會的。\"方圓擺了擺手，笑道。

\"對。其實牧羊戶多半隻會在意羊群數量會不會減少，要是平白無故多出一隻羊，歡喜還來不及，他們多半會以為是上帝降下恩賜了。\"方正解釋道，\"元寶家裡的羊，幾乎都是他自己從小養大的。他爸對這些羊的特徵不熟悉，認不出來的。\"

方圓笑著說道：\"嘿嘿，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點，從前面繞過去繞到我們家的羊圈地裡，別被人看見了。\"

……

烈日下走了許久，終於在遠方，群群翠山下，溪流旁的梯田上，籬笆圍起來的一片區域裡，十來只綿羊正啃食著地上荒蕪而泛黃的矮草。

\"我一直以為北方才能養羊。我的印象裡，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地上，才會有這樣大片的羊群。\"安然感慨說道。

那片梯田顯然早已廢棄，不再種植稻穀，上面雜草叢生，黃綠並生，而活動的那群羊也大多瘦弱行走不穩，和\"大懶\"類似步履蹣跚，像是隻剩皮包骨的老人。

\"是啊，我們南方地區的確不適合養羊，你看這些羊群幾乎都瘦成皮包骨了。這裡的氣候草難以生長，而且這些羊也極易患上疾病。所以幾乎沒有人養羊。\"方圓苦笑一下，繼續說道：\"我們也是失敗後才有這些經驗了。\"

\"當初別人低價出售一批小羊仔，據說還是東方大陸與西歐大陸那片接壤的地方來此避難的人。我們就想試試唄，能改善改善生活也總歸是好的。\"

方圓的臉上略有傷感，在生活面前，誰都只是新手，談何經驗？

方正知道方圓真正傷感的不是為自己家裡的損失，而是這一批他從小玩到大的羊已經步入暮年了。人的一生何其長，而羊的一生又有幾年？

可悲傷的總歸只會是人，羊被羊圈圈在這一方小世界裡，他們的思想也被牢牢鎖住，又怎麼可能去同人一般去思考意義？

他們的一生除去吃草也只剩下睡覺，羊圈之外的世界對他們來說是禁忌，也毫無意義，失去自由靈魂之人，無法思考。

方正不禁仰望天空，太陽的光芒刺得他睜不開眼。如同真理刺痛人心，卻令人神往。

我們的地球之外又是什麼？

無論是物理亦或是歷史課本都絲毫未提及星球之外，但都提到了地球、月亮、太陽是球形物體，那上面會有人居住嗎？除卻地球，還有其他有人居住的星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