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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謝四爺的馬車到了南寧侯府門前。張雱親自接了他進來,&ldo;晚鴻,還早著。&rdo;張雱有三子一女,四個孫子,一個外孫女一個外孫子,每個孩子出生他都在場,知道產婦發動之後,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真等到孩子出生,沒準兒已經是明天了。
謝四爺心裡跟油煎似的,&ldo;無忌,小七還是個孩子。&rdo;張雱很善解人意的拍拍他,&ldo;晚鴻,你的心思我明白,丫丫生小遂平那會兒我也是這樣,心疼自己閨女。&rdo;
嶽池夫婦也回來幫忙。沈忱、嶽池迎出來的時候,只聽張雱正推心置腹的跟謝四爺說著,&ldo;晚鴻,兒媳婦生孩子,沒幾個人會擔心。閨女生孩子,做爹孃的太煎熬了,坐都坐不住……&rdo;沈忱、嶽池忙上前含笑寒暄,把話岔開了。
進到廳中,謝四爺無語。四位祖父齊刷刷的都在,興致勃勃的開了賭,&ldo;買定離手!開大是男,開小是女。&rdo;沈邁搖晃著色子,號召傅深、安瓚、嶽培下注。
安瓚微笑著反對,&ldo;男孩女孩,沒什麼可賭的。不如咱們來賭賭孩子像誰,是像爹還是像娘,或是像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rdo;小阿屷長的像解語,小不點兒像她爹玉人謝尋,生出來的孩子,可該像誰呢。
傅深先來了興致,&ldo;那還用多麼,定是像祖母!依我說,很該是個小女孩兒,跟解語一模一樣!&rdo;安瓚點頭,&ldo;但願如此。&rdo;他倆是解語的爹,自然盼著孩子像解語。
沈邁不幹了,&ldo;小女孩兒好啊,我也盼著雪白粉嫩的小女孩兒。依我說,女孩兒像祖父好,我家阿雱何等俊美!&rdo;嶽培微笑,&ldo;親家說的是,像祖父好。&rdo;我無忌相貌出眾,孩子像祖父,將來定是風采奪人。
&ldo;像解語!&rdo;&ldo;像無忌!&rdo;四位祖父討論的熱烈,誰也說服不了誰。謝四爺且不理會他們,&ldo;乃山呢?&rdo;祖父們都在,無忌也在,阿忱阿池都在,乃山反倒不見人影。這時節,他不是該守在家裡麼。
&ldo;小阿屷在產房。&rdo;張雱不經意的說道:&ldo;小不點兒害怕,小阿屷去給她打氣。&rdo;張雱神情自然而然,語調自然而然,絲毫沒覺著有什麼不對。
謝四爺良久無言。產房是汙穢之地,男人向來是不進產房的。南寧侯府真是特立獨行,不把世俗禁忌放在眼裡,居然放任乃山去產房看望小七。
謝四爺話少,張雱早已習慣,並無異色,&ldo;小七的娘守著她呢,放心。內子帶著兩個兒媳婦忙活來忙活去,也不知在忙活什麼。損之和丫丫管看孩子,幾個孩子都在他那兒,小十跟馭哥兒、和哥兒玩的可好了。&rdo;
正說著話,張屷板著個臉走了進來。張雱招手叫過幼子,&ldo;小阿屷,你怎麼出來了?&rdo;張屷悶悶不樂,&ldo;小不點兒不許我留著,說我礙事。&rdo;張雱捉過他的手,同情的拍拍,&ldo;小阿屷,這個,真沒法子。&rdo;生孩子這事,男人替不了女人,只能幹看著。
流年這頭胎出乎人意料的順利,亥時末,產房中傳出嬰兒的哭聲。張屷頭一個移動身形出了廳門,張雱反應快,緊隨其後。沈邁、嶽培功夫都好,遠遠的把傅深落到後頭。安瓚穩穩噹噹的坐著,根本沒動‐‐明知道搶不過,索性不搶。
謝四爺慢悠悠站起身,沖安瓚客氣的拱拱手,緩步出了廳門。沒走幾步,迎面遇上沈忱,笑容滿面跟他道恭喜,&ldo;世叔,小七生了個閨女,母女平安。&rdo;
&ldo;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