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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年手中握著一枝象牙筆桿善璉湖筆，沖何離扮了個可愛的鬼臉。連最溺愛自己的媽媽也是這麼說，看來實在不能偷懶，認命的練習罷。

謝流年歪歪扭扭的寫了十幾個字，累出了一頭細細的汗珠。&ldo;爹爹！&rdo;抬頭看著謝四爺，一臉央求狀。您看看，我都練出汗了。

謝四爺淡淡吩咐道：&ldo;阿離，替小七擦汗。&rdo;何離忙走了過來，拿出錦帕，細心替謝流年擦去汗珠，&ldo;小七乖，接著寫，定要寫完才是。&rdo;要寫滿五十個才成。

媽媽不向著自己，爸爸一臉監工相，在旁虎視眈眈的看著。謝流年誇張的嘆了口氣，雙腳平放，肩平，含　，頭部微彎，懸腕，繼續練字。

認認真真的又寫了十幾個。小胳膊都酸了，謝流年放下筆，揮揮小手，可憐巴巴的看著謝四爺跟何離，&ldo;累了。&rdo;我都這幅模樣了，還要練？到底是不是親爹親媽呀。

何離看了看，有三十個了，似乎也足塞責？不確定的看向謝四爺，謝四爺紋絲不動，緩緩說道：&ldo;爹爹陪你練字，也很累。&rdo;可比自己寫字累多了。

&ldo;可是，爹爹是大人。&rdo;謝流年頑皮的眨眨眼睛，墨玉般的大眼睛流光溢彩，滿是淘氣，&ldo;我是小人。&rdo;您是成年人了，我還是小孩呢。不能要求小孩吃苦耐勞呀。

&ldo;我是小人&rdo;，謝四爺跟何離對視一眼，各自覺著好笑。真真是孩子話分外有趣，會拿&ldo;小人&rdo;對&ldo;大人&rdo;。傻小七，&ldo;小人&rdo;是罵人的話，知道不？

謝四爺美如冠玉的俊面上慢慢浮上一絲笑意，&ldo;那便先不寫罷，明日再接著練習。&rdo;小七是初學，能一絲不苟的寫上三十個字也不錯了。寫字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謝流年歡呼一聲，機靈的下了地，活蹦亂跳跑到院子裡，脆生生叫道：&ldo;小青豆小紅豆，小豌豆小綠豆，過來陪我玩沙包！&rdo;四個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小女孩應聲跑了過來，五個孩子玩起沙包。

聽聽她給丫頭們起的這名字，謝四爺微笑搖頭。何離也笑，&ldo;寫字時是那個樣兒，一說起來玩耍，便是這個樣兒了。&rdo;小孩子家，不是掛住吃，便是掛住玩。

黃昏時分，謝延年、謝棠年一起放學回家了。他們小兄弟二人如今同在國子監讀書，師從川西大儒成蔚老先生。謝延年讀書一向用功、出眾，謝棠年進了國子監後，上有名師指導，下有一眾優秀同窗，學業也一日日精進。

晚飯後，謝延年和謝棠年去了側間。他倆今日在國子監學了&ldo;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rdo;，爭論起&ldo;君子和小人&rdo;。

&ldo;我去搗亂。&rdo;謝流年前生是喜歡看辯論賽的，這一世舊習不改，聽到側間的辯論，興致勃勃跑了去。搬個小凳子，端端正正坐下來，旁聽。

何離往側間望望，覺著好笑，&ldo;玉郎，小七聚精會神的樣子，你說她懂什麼。&rdo;謝四爺微微一笑，她怎麼不懂了，她不懂君子，還不懂小人麼。

第二天，謝流年的功課增加到四十個字。&ldo;今日練四十個便好了，明日要練五十個，循序漸進。&rdo;謝四爺很善解人意的吩咐道。

謝流年嚇了一跳，忙問&ldo;那後日呢？&rdo;若是每日增加十個，那可坑死人了。謝四爺嘴角翹了翹，&ldo;五十個。&rdo;今年一年，都是五十個。到了明年麼，要加到一百的。

堪堪寫完四十個字，謝延年、謝棠年也放學回家了。他們帶回了一位小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