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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而塑造的自由概念,乃對於這個問題想作任何真實的瞭解之一障礙。”顯然得很,曼海門博士對於“自由”一詞之用法,與極權主義的政客口中所謂的“自由”,是同樣的錯誤。曼海門博士所說的“集體自由”,正如極權主義的政客口中所謂的“自由”一樣,並非社會上各個分子底自由,而是計劃者為所欲為的自由,即是,高興把社會怎樣弄便怎樣弄的漫無限制之自由。(所謂“國家自由”,亦復如此:即自命代表國家者毫無責任地對邦國事務為所欲為之自由。——譯者)這種自由,不過是把自由與權力混淆到了極點的一種說法而已。(一針見血之論。同樣,“負責”與“獨裁”也可作這種混淆。有人說“獨裁”即是“負責”。這等於說“公婆”即是“媳婦”。“負責”者只能在受委託的條件之下享受有限的權力,而且其行使權力之結果隨時得受追究。“獨裁”者底權力實際純由擅取,無限擴張,而且任何人對其行使權力之結果不能追究。二者之差,判若雲泥,豈可混為一談?——譯者)
字義之歪曲,由來已久,並早已為德國哲學家所優為;許多社會主義的理論家亦擅長此道。除“自由”以外,還有許許多多字眼同樣遭受歪曲之刑。例如,“正義”、“法律”“公正”,和“平等”,這些字眼也都遭到同樣的待遇。像這樣的情形,幾乎遍及常用的道德名詞和政治名詞。(亂事者常自亂意始——譯者)
如果我們對於這一套偷天換日的文字魔術沒有切身經驗,那末,我們便不容易洞悉改換文字意義的效力,和因之而引起的思想混亂,以及對於任何理知性的討論之障礙為何。假如兩弟兄之中,一個有了新信仰,不久以後,他說的便是一種不同的語言。結果,這兩兄弟之間,便發生語言阻隔之苦。(思力精細的人都會感到這一苦——譯者)如果借文字之移義來表述政治理想,並且一直繼續下去借以影響一班人底想法,那末意義之混亂便更趨嚴重。這樣弄下去的話,日子一久,整個的語言原有的作用便為之敗壞,並且被濫用者據為己有;而且文字也就變成空殼,不復有任何確定的意義。(所以,需用語意學來救——海光)
吾人需知,要有計劃地剝奪大多數人獨自思想的能力,並非一件難事。但是,到了大多數人失去獨自思想的能力時,少數人即使要保留批評的能力,也將被迫保持緘默。(此乃經驗之談也。當多數人習於以非為是時,如有極少數人說真話,豈有不被群起而攻之之理?現代極權統治者無不侈言“群眾路線”。良以彼等可發動群眾消滅少數異己分子也。最大多數人被欺被愚而造成清一色之思想以後,萬一有少數清醒分子指出大家之迷妄,必立遭群眾群起而攻,以致淹沒於愚人之海。這種拿群眾統治群眾的技術所產生之效果,遠勝於舊式的直接“捉將官裡去”。——譯者)
在施展極權統治時,極權政府以各種方法,直接或間接地,強制人民對於政府計劃之每一細節,以及政府底每一措施,都視為神聖不可侵犯,並且不可批評。(理之當然也。——譯者)極權政府既然要人眾毫不躊躇地支援其所計劃的公共事務,而且要大家相信政府所訂定的目標是正確的;不僅目標是正確的;而且手段也是不錯的;所以,公眾的批評,甚至於懷疑的表示,都必須予以壓制。因為,這些行期會動搖人心。人心動搖,會削弱大家對政府事務的努力。韋布夫婦在報道蘇俄的情形時,曾說:“當工作正在進行時,任何人對於政府底措施如公開表示懷疑,甚至害怕計劃不能成功,便被視為不忠,甚至被視為圖謀不軌。因為,這些行為可能動搖別人底意志。”(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也”!在民主國家,人民對於政府措施表示懷疑的批評,乃理所當然。可是,在極權地區,人民如對政府措施公然表示懷疑,便被視作不忠,甚至是“反動份子”。被視作反動份子者,其後果是不難想象的。因此,在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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