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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睡著了。醒來時,自己身上多了條羊絨毛毯,腦袋底下還枕著一個蒲團。
十五歲的禪院甚爾身穿學蘭制服,端正地跪坐在半米外。他低頭看著信玄,半張臉浸在斜陽下,雙眼像兩顆漂亮的翡翠。
信玄笑著問他:等了很久吧,怎麼不叫醒我?
禪院甚爾沉默地搖搖頭,跪行到信玄身邊,小心翼翼地抱了他一下。
他的懷抱很溫暖,衣襟上有股剛曬過太陽的乾爽味道。
一聲悶響讓信玄回過神。
他沒看清禪院甚爾是如何出的拳,上一秒,醉酒的男子還站在禪院甚爾面前,下一秒,他就像動畫片中誇張的打鬥片段一樣騰空而起,嘴裡噴出血霧,他的身體重重地砸碎玻璃,摔進大廳內。
幸而管絃樂隊的演奏蓋過了玻璃破碎的聲音,除了信玄、中島敦和幾名禪院家的咒術師,其他人都沒聽見異響。
禪院甚爾鬼魅一樣立在窗外,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禪院扇。
禪院扇也看見了他,面色煞白,兩隻渾濁的眼睛眥目欲裂,眼中混雜著仇恨和恐懼。
禪院甚爾不是隻懂得戰鬥的傻瓜。
他見失去了一擊致命的機會,立即輕快地翻過護欄,藉著夜色逃之夭夭。
信玄總覺得他在逃跑前,用那雙綠眼睛瞪了自己一眼。
“……敦君,他剛才是不是瞪了我們?”
中島敦沉重地點點頭:“嗯,我看得很清楚,是的。”
信玄差點忘了,如今的他對禪院甚爾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禪院甚爾對待陌生人,向來是十分冷漠的。
被記恨了。
信玄在心裡痛罵禪院甚爾,他很後悔,心想自己就該把大毛毛蟲當場捏死,咒具全部取出來賣錢,用於擴充武裝偵探社少得可憐的經費。
信玄的表情風雲變幻,中島敦欲言又止。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他握住了信玄的手:“信玄,你放心吧,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講的。”
面對中島敦真摯的眼神,那四個字如同魔咒般,再次浮現在信玄腦海中——“耳鬢廝磨”。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而現在解釋會越描越黑,信玄只好忍氣吞聲。
另一邊,禪院家的咒術師扶起醉酒男子,悄無聲息地攙著他退席了。
禪院扇似乎不想破壞晚宴,揮了揮手,喚來幾名保鏢。他對保鏢們低聲吩咐了幾句,讓他們抓捕禪院甚爾。
信玄粗略計算,認為禪院甚爾能只需三秒,就能把這些人摁在地上打。
在場所有人中,恐怕只有五條悟能毫髮無傷地擊敗他。
雖然五條悟和禪院家向來不合,但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他突然興起,決定親自追捕襲擊他人的暴力犯,信玄認為禪院甚爾必死無疑。
──五條悟是否注意到了禪院甚爾造成的混亂?
信玄踮起腳四處張望,不遠處,一個身形高挑的白髮男子也在左顧右盼。
此人戴皮質眼罩,留著個性鮮明的白色掃把頭,在一片黑短直中格外顯眼。他相貌十分出眾,身穿一身低調的黑色西裝,領口解開兩粒紐扣,若有若無地露出鎖骨。
是五條悟。
信玄感覺心臟像被誰抓住了,當年在庭院裡盪鞦韆的小男孩,如今已成為讓咒靈聞風喪膽的咒術界最強。
看到五條悟的瞬間,他胸膛熱得發燙,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五臟六腑中翻湧。
他心想,可能氣泡酒喝多了。
儘管五條悟戴著眼罩,信玄依然能察覺到他銳利的視線。他十分確定,當他們四目相對時,五條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