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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要反對十八中繁雜又嚴苛的規則一樣。
但是她在這裡交不到朋友。
吳老師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於是她的擁躉就有了蜂擁上前踩她一腳的勇氣。
鬱菲記不太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因為寫錯了題被叫起來罰站,同學們的目光牢牢地念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如芒在背。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裡,她不喜歡吳老師站在講臺上高高在上地盯著她看的眼神,也不喜歡同學們因為吳老師的帶頭孤立而對她的隱形霸凌,她忍受過無數次祁勇對自己的騷擾,也站在廁所門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
如果丟掉這層名為“鬱菲”的皮,如果她成為了另外一個人,如果“鬱菲”成了所有不可提及的存在……鏡子清晰地倒映出女孩的臉和身影,她不算特別漂亮,只能說是清秀,眉眼間的陰鬱又恰到好處地加重了神色間的疲憊和倦怠,整個人看著就是一副中氣不足的模樣。
鬱菲反覆在心裡咀嚼著這些問題,她的手指掐進了掌心,力度幾乎將脆弱的面板戳破。
她惡狠狠地抽了口氣。
在十八中做宿管的母親不能為她提供任何幫助,鬱菲心知肚明,因此她從來都不把在學校裡發生的這些並不順心的事情告訴宿管。
她知道沒用。
“你有想過該怎麼辦嗎?”
又一次被罰留堂後的鬱菲是在鎖好教室的門後,被班上那個叫嚴俊的男生堵住了去路。
她抬起頭,確認自己對嚴俊沒什麼深刻的印象——也就是說他既沒有像錢家志或者周誠那樣跟著吳老師一起嘲笑她,孤立她,也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對這種事情保持著視而不見的態度,他似乎在向自己伸出援手。
可是鬱菲不能保證,這會不會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當她全身心地信任嚴俊的那一刻,錢家志會跳出來,用那副噁心的嘴角指著她哈哈大笑。
直到嚴俊說:“如果,我可以讓你不再是鬱菲呢?”
他的話和鬱菲心裡的某個隱形的想法重合,從來都沒有人在鬱菲面前提過這樣一個假設。
她猛地回過頭盯著這個叫嚴俊的男生,他毫不在意地抬起頭和自己對視,輕飄飄地翹起了嘴角,像是篤定鬱菲一定會選擇性。
“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
嚴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從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類人。”
這個時候的鬱菲還沒明白嚴俊嘴裡的“一類人”是什麼意思,她同樣沒有深究,只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三天後,頂著黑眼圈站在他面前。
她說:“好,我答應你。”
嚴俊並不意外於這個答案。
他要求鬱菲在吳老師的注視下跳樓,他盯著鬱菲,聲音很輕:“你不會死去,我會幫助你——記住,我們倆才是同類。”
鬱菲沒有回答,她掙脫開嚴俊拉住自己的手。
“不要告訴我的母親。”
從高樓墜下的失重感很強,遠遠超過了鬱菲記憶裡有關於過山車或者海盜船的那種程度,她沉甸甸的內臟要飄起來,地球的重力卻猛地將她整個人都拉下去,緊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疼痛。鬱菲躺在地上,她緩緩地抽氣,血液從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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