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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有些害怕,緊緊跟在東門慶身邊,東門慶心裡也害怕,但因李純在身邊便不好流露出來,反而挺起胸膛不時以眼光手勢安慰他。水魚蔡等見他如此鎮定也頗為佩服。
又走了一天,人影半個也沒見到,但前方已開始出現岔路,對於走哪條路甚至是否繼續前行,隊伍中都有分歧。
陳百夫道:“我們已經走了兩天了,前面的森林越來越深,再走下去,萬一迷路,只要耽擱了兩天,也可能會誤了會和期限的。”
周大富卻道:“但難道現在就撤回去麼?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找到,回去怎麼向船長交代?”
“隊長說的沒錯!我們不能空手而回!”佐藤秀吉道:“我們從海邊出發來到這裡,是走了兩天沒錯,可是向前探險難,因為要步步偵查,回去了就容易。我們一路來都有做記號,所以這兩天的來路,只要花半天就能回去了。依我看,不管我們多深入,只要記號不丟,兩天之內回去是沒問題的。我的意思是再找兩天,要是實在找不到再回去,說不定前面不遠處就有發現呢。”
佐藤秀吉自覺這番話條理清晰,周大富見他支援也很高興,當下拍板道:“那好!咱們就繼續走!”他們一個隊長,一個是副隊長,既然意見一致按理說就沒問題了,所以周大富說了這句話後領頭便行,佐藤秀吉在後面,走了沒幾步忽然覺得不對勁,一回頭髮現其他人都沒跟上來,忍不住叫道:“你們怎麼不走?”
原來周大富拍板之後,水蝦蔡看看水魚蔡,水魚蔡看看牛蛙,牛蛙看看沈偉,跟著一起望向東門慶,而李純和陳百夫早就在等東門慶發話了,七個華人水手都沒動,那三個南洋土著看那幾個中國人都沒動,也跟著不動了。
周大富也發現他的手下都不動,也忍不住叫道:“你們怎麼不走?”
陳百夫問東門慶:“王公子,你看……”
對這等叢林探險事務,東門慶其實不懂,這時仰頭想了想,便和陳百夫打起來了手勢,一邊打手勢一邊在地上劃字以補手語之不足。兩人交流過後,陳百夫才對眾水手道:“王公子說,這番佛朗機人讓我們深入叢林,帶武器多而帶貨物少,顯然要我們去襲擊部落,幹那不仁不義的劫掠之事。雖然這個島的居民和我們不是同族,但大家都是十月懷胎而生,廿年生長而成,如不是迫不得已,何必幹這等損人利己的事情?”
幾個南洋土著中,那個卡瓦拉懂得漢語,便將這些話翻譯過去,另外兩個南洋土著聽了都不禁默然。說來他們也是南洋島民,被佛朗機人擄掠上船,門多薩等見他們是土著中智力體力都比較好的,便留下了他們,一開始是做苦工,後來又在歷次戰事中脫穎而出,漸漸當上了火槍手,因為他們是歸順最早的一批人,所以配備的武器也是除佛朗機人之外最精良的。若論宿怨,他們的許多親人、族人本來都死在金狗號群盜的刀槍之下,一開始是敢怒不敢言,後來沉淪既久便安於現狀,不再想這些問題了,到如今竟已完全忘了他們和佛朗機人本是仇寇,而甘心為其所用了。若是再過一兩代人,或許他們的子孫就會完全不知祖宗之事而被西夷之俗同化了,但卡瓦拉等畢竟還是親身經歷過那些慘境的當事人,這時被東門慶一提起忍不住悲愴。
周大富見狀對東門慶發怒道:“你說這些幹什麼!”
他在船上狐假虎威慣了,許多中國人、南洋人都怕他,但這時話一脫口,陳百夫、李純、水魚蔡、沈偉等竟一起向他怒目而視,把他嚇了一跳,退了兩步,不敢再說話。
東門慶卻不理他,繼續和陳百夫交流,陳百夫替他傳話道:“王公子的意思是,現在金狗號的物資還夠,一時之間大家不會因為沒有搶掠就餓死,而且就算我們搶到了東西,大部分還是會被那些佛朗機人霸佔,我們捨生忘死甚至造下大孽,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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