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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什麼?一面親近他,一面抗拒他?心裡忘不掉, 卻又不得不抓住你的自尊心?」紀思遠實在太懂黎一。
他用十一年的交情和十年的愛慕之情換來了他對黎一的瞭解。
跟喬慕楊之間所謂的誤會一解除,隔閡在黎一心裡的,便只剩下喬家人跟黎浪之間難以填平的溝壑。
黎一偶爾會想起喬頌文和黎漫分手前的那幾次波瀾, 喬家伯母悔不當初的埋怨歷歷在目,喬老先生警示的話語字字鑽心。
在喬頌文跟喬老先生的爭辯中,她還得知了黎浪一直秘而不宣的殘酷過去——
黎浪是個有案底的人。十九歲那年,他為了黎一的媽媽,曾重傷過一個下流之輩。
從喬家人的口中聽聞此事,比從其他任何途徑獲取,都更讓十七歲的黎一難受。
黎一是很能藏事的一個人,要不是有一回紀思遠撞見喬家伯母的親戚上門找黎浪算帳,把這個秘密宣之於口,這些事情,她不會講給任何人聽。
紀思遠忽然苦笑一聲,「黎一,難道這八年,我就一點也沒走進你心裡嗎?你最苦最難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邊,你吃苦受罪的時候,喬慕楊在哪裡?他關心過你嗎?你回來看過你嗎?我在你心裡的位置,憑什麼就比不過他?」
黎一轉過身,看著紀思遠的眼睛:「我從來不會把你們倆放在一起比,因為根本沒有可比性。你不是喬慕楊離開之後我找來的替代品,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把我對他的感情轉移到你身上。」
這八年,她跟紀思遠之間的相處從未跳脫出朋友的範疇,他們相互關照,一起成長,沒有玩過曖昧,也從未談過感情,她把紀思遠當成是很珍貴的朋友,跟高飛費雅他們並無兩樣。
相識超過十一年,紀思遠深知黎一是什麼個性的女孩。她從來不會妥協,不會服軟,也不懂得迂迴,不懂得辯解。
他只好執著到底,「黎一,我喜歡你,從我十六歲那年就喜歡你。我不想逼你做什麼選擇,這八年,我從來也沒有跟你表白過,可是現在我不能再等了,我等不起,也不敢等了,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如果你願意跟我試試,我不介意你心裡還有別人,如果你不願意,那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朋友。」
黎一面對她的一整面盲盒站著,她曾經覺得她的人生就像拆盲盒,拆出了貧窮和平淡,也拆出過幸運和挫敗,最難得的,是拆到了少年的心意,最無奈的,是拆到一場離別。
現在她彷彿走到了關於一個叫紀思遠的盲盒面前,她不假思索,開啟盒蓋,果然,裡面寫的是——對不起。
「對不起。」她如釋重負地嘆出一口氣,「我家裡出事之後,我就暗暗發誓,等我熬過這一切,我一定要輕鬆地生活。紀思遠,我希望你也是。我們都灑脫點吧。」
有些人,有些事,並不屬於盲盒的範疇,甚至無關出場順序。
紀思遠的神情,幾乎把失落寫進了面板裡,「黎一,我真的好嫉妒喬慕楊。」
「在我心裡,你們倆同樣優秀。」黎一真誠說道:「現實生活中,沒有所謂的天之驕子,就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這一生,未必就事事不費吹灰之力,事事開心。不努力、不付出、不自省,一樣會落敗,喬慕楊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好命,他也有過低谷和至暗時刻,而他現在所得到的,一部分的確起因於他擁有比我們更多的資源,但更多的,是他自身的努力。
我很難忘記他,除了他曾經不遺餘力地對我好,還因為,喜歡他的那段時光裡,我遇見了最好的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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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黎一安排喬慕楊跟eden開了一次視訊會議。
走出房間,陸敘正打著哈欠坐在客廳吃黎一帶來的早餐,「layla,這傢伙昨天晚上回來時醉醺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