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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心地檢查完大棚之後,適當為2號棚開了點縫隙通風,然後又去苗圃裡打理花草去了。今天工人們不在,太陽不小,風也不小,水分容易蒸發水,有些喜濕的花草需要澆水。昨天工人師傅老陳說東南角的百合花葉子上出現斑點了,一會兒他還要去給百合噴點藥劑。
因為沒人在,就沒人陪他說話。他一邊忙活,一邊想起今天來買花的那兩個人,那個人明明看起來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卻被人叫做大師,也不嫌害臊,多半是個騙子。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神神怪怪的事情,裝神弄鬼吧。也是他們愛信,要換作我,不用掃把給他掃地出門才怪。
施理不知道他在嘀咕張堪的時候,張堪也在嘀咕他。張堪自十八歲出道之後,剛開始時也被不少人質疑過能力,然而他以事實讓那些質疑他的客戶們對他的態度由不信任到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花了三年的時間,在業內樹立了自己的威信。看風水這種事,大部分人都是不相信的,人們視之為旁門左道,只有真正遇到麻煩的人,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才會想起來找風水先生。一般的風水先生是不開門營業的,他們一般只會在業內口耳相傳,被內行的人推薦或者引薦。人們常在街邊看到的那種開著小小門臉,打著算命看相牌子的小店,通常都是水平比較低的風水師。
張堪今年26歲,就已經是本地小有名氣的風水師了。他的知名度在業內是響噹噹的,所以生意是源源不斷,財源更是滾滾而來。這一次的客戶高深,是個小企業的老闆,自從公司搬了新址之後,公司就常常出現大大小小的官司,業務相當不順,有相熟的朋友說,可能是新公司風水不好,改一改就好了。於是經熟人的介紹,找到了張堪,讓他幫忙改一下風水。張堪去他公司看了一下,建議他本人換了個辦公室,挪了一下一些傢俱的擺放位置,又建議去買一些開運招財植物。
張堪給高深一換辦公室,他們公司那個糾纏了很久的客戶突然鬆了口,答應不再追究責任了。高深深感神奇的同時,對張堪的能力確信無疑,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這才買花木都願意親自出馬,跟著張堪去。
張堪開著車,有些氣鼓鼓的。高深是做生意的人,深懂得察言觀色,他笑著說:&ldo;張大師何必跟一個年輕人置氣。他還年輕,一路順風順水,沒栽過跟頭,自然是不信怪力亂神之說的。等他真如我一般吃過虧了,自然就會明白這風水的可信度了。&rdo;
張堪聽他這麼說,不好意思地笑笑:&ldo;其實這種質疑的聲音我聽過的次數也有成百上千次了,我原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沒想到真聽到人說時,還是難以坦然接受。我也是,跟這麼個小孩置什麼氣!&rdo;話是這麼說,但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爽。虧得那小子聲音那麼好聽,還長得白白淨淨的,下次要是再碰到他,非捉弄他一下不可,讓他識得我的厲害。
高深看了一眼他,沒有做聲,這個年輕的風水先生,據說在業內名氣很不小,大概也是太過順風順水,習慣了人們對他的尊敬,就難免心高氣傲些,一聽到質疑自己的聲音,自然就心裡不平起來。這不過都是人之常情罷了。
第3章
天擦黑的時候,施理正端著大碗在吃麵條,王楊回到了苗圃。&ldo;師兄,你吃了飯沒?&rdo;他嘴裡塞滿了麵條,話說得含糊不清的。
王楊擺了下手:&ldo;不吃,累死我了,我去睡覺。&rdo;說著開了他自己的房門,燈也不開,直接拍上門上床去了。
施理不知道師兄受了什麼氣了,他一大早興沖沖地就去見花友了,應該高興才對,怎麼這個樣子呢。他哧溜哧溜地吃麵,還沒吃完,聽見門砰地一聲開了,王楊頂著一腦袋凌亂的頭髮出來了,衣服也沒換,揉得皺皺巴巴的。
面差點嗆進施理的氣管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