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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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反剪的手摸索褲腳。
捆東西用的麻繩毫不留情地勒進手腕,但還不至於無法忍耐。原因之一是因為疼痛已逐漸麻痺,再加上他鍥而不捨地把雙手手腕來回磨擦了兩個小時,繩子已經松多了。
腰部狠狠遭到撞擊,疼得他差點窒息。是兩棟大樓之間堆積如山的空紙箱救了他,如果直接掉在水泥地上,下場恐怕是腰骨折斷逃都逃不了了。剛才那一撞雖然令他暫時無法動彈,片刻後他總算爬出紙箱堆,解開掛在脖子上的鞋子穿好。抬頭一看,他剛逃出的那扇窗子的燈光映入眼簾,從高度看來應該是三樓的窗戶。他渾身哆嗦,邁步走出狹窄的大樓間夾縫,雖然舉步虛浮身體無力,幸好似乎毫髮無傷。
東方天空已泛白,街上洋溢著清晨的氣息,翻倒塑膠垃圾桶覓食的野狗用警戒的目光看著他,送報的腳踏車緊貼著他身旁一溜煙閃過。街頭紛然雜陳,酒吧和小酒館的招牌特別醒目,感覺上這裡似乎是聲色場所的後巷。他朝電線杆上貼的巷弄牌一看,這裡是南池袋二丁目,果然自己是被帶進豐明企業的事務所了——他了然於心。對於池袋這個地名雖然有種親切感,但他並無法確定那是因為自己的記憶稍有恢復,還是純粹來自這幾天的學習。
他攔下計程車回到東京車站的八重洲出口,此時天色已大亮,核子飯店的櫃檯人員面無表情地說聲“您回來了”就把鑰匙給他,對他是否徹夜不歸似乎絲毫不感興趣。
他上樓回到房間,就這樣直接往床上一倒,立刻爛睡如泥。
醒來時已是黃昏,他覺得全身的關節好像都僵固了,全身上下感到鈍痛無比,連爬都爬不起來。他就保持那樣的姿勢開始思考。
昨晚和野本的對話令他明白了很多事。首先,過去他似乎曾多次下手殺人,從野本的樣子看來,那些殺人行動好像是在他們那夥人指使下乾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很有可能是為了封口才企圖殺害他。
第二,雖然他們想殺他卻暫時沒動手,似乎是因為他們認為他藏有某張照片。就算這是真的,他既不知道那是什麼照片,也想不起來藏在哪裡。
第三,看樣子他似乎真的有個妹妹。雖然野本提到東中野云云,但他對妹妹和東中野這個地名都毫無印象。野本似乎懷疑他把照片交給妹妹保管,無論如何,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妹妹尚未落在他們手中,目前還平安無事。
最後就是剪報上那樁爆炸案。根據野本的說法,那是他乾的,被炸死的兩名犧牲者中,女的據說是警察——而且是公安警察——的妻子,而那名公安現在正殺紅了眼四處尋找兇手。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不禁抓緊床單,腦中某處有股妨礙思考的異樣感流動。他閉上眼,好一會兒就這麼動也不動,但那感覺依然未消失。最後他放棄了,忍痛起床去浴室洗把臉,從出院時就一直穿著的灰色西裝已經泥痕斑斑變得皺巴巴了。
十分鐘後他走出旅館,先到之前光顧過的中國餐館填飽肚子,然後去百貨公司買了件黑毛衣和淺咖啡色夾克、燈芯絨長褲,並且當場等了一會兒,請店家替他把長褲的褲腳改短,接著買了幾份晚報之後便回旅館。
即使看了報紙,他對這個世界還是毫無感覺。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地點發生陌生的事件,這是跟他毫無關係的世界。
他突然想起野本拿給他看的剪報,那篇報導中只提到死亡女性是“家庭主婦倉木珠枝”,壓根沒提到是刑警之妻。
可是野本明明說那個女人是公安警察的妻子。如果是真的,為什麼野本會知道連報紙都沒寫的事?這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扔開報紙,投入硬幣開啟電視,新聞播報時段已過,目前只有歌唱節目和猜謎節目。他隨便轉到一臺歌唱節目,往床上一坐,電視上中森明菜穿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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