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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溫折一天來一次,來也只是站在門邊沉默地看著沈虞,幾分鐘便走。
梁意曾問周憲這是什麼情況。
「不用管。」周憲不以為意:「她惹的債,自己解決。」
於是梁意預設溫折是沈虞某位比較靠譜的追求者,稍微放下了心防。
梁意走後,溫折走到櫃檯前,倒了杯溫水。
他垂眸看著沈虞。
女人頭頂包著紗布,臉色蒼白,嘴唇淺淡乾裂,但就是這樣一幅虛弱的模樣,依舊宛如白瓷般精緻。
溫折抿唇,替沈虞抬高了病床,將杯沿放在她唇下,試著餵水。
沈虞抿了幾口,到後面越喝越快,因為喝得急,嗆到了嗓子。
溫折下意識要替她拍背,手伸到一半,頓在原地,又輕輕垂下。
與此同時,沈虞咳得厲害,外在刺激下,終於睜開了一直沉重的眼皮。
視線一點點聚焦,視野也由模糊到清晰。
剎那間,四目相對。
沈虞看到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雙眼皮褶皺很深,眼尾上挑,睫毛垂著時撒下小片陰影,眸色中還有來不及收起的錯愕。
砰砰砰。
一睜眼,沈虞便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一下下刺激著鼓膜。
見她醒來,男人似要站直身體,沈虞連忙雙手包裹住他拿杯子的手,往自己嘴邊湊,她笑得露出淺淺梨渦:「我還要喝。」
溫折拿著杯子的手收緊,他探究般看著沈虞,解釋道:「是我送你來的醫院。」
沈虞喝下了整整一杯水,到此時,才正視起這個帥哥和自己的關係。
她見過他一面,在昨天的峰會和晚飯上。
他叫溫折,是鼎越資本的創始人,是邵其明老師的得意弟子。
還是…
還是什麼?
腦仁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沈虞痛苦地扶上自己的頭。
溫折抬起她下巴:「頭疼?」
沈虞搖頭,咬唇忍過這陣疼,結合溫折剛剛的那句話,終於理出個頭緒。
她問:「是你把我撞進醫院的?」
溫折放下水杯,倏地扭頭:「你說什麼?」
沈虞認真算起帳:「我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路虎的修車費加一起,除去保險公司理賠部分,剩下的您看著辦?」
溫折用一種「你莫不是腦子撞壞了」的表情看著她。
轉眼看見她腦門纏的紗布。
確實壞了。
溫折:「你佔用車道,負全責,另個車主還沒醒。」
沈虞噎了下,「是嗎?」她試圖回憶車禍的過程,但甫一回憶,也只有光怪陸離的車燈,鮮血,以及…以及什麼?腦門再次疼痛起來,她難耐地抱住後腦。
「醫生馬上就來。」溫折看了眼時間。
等疼痛緩衝,沈虞低低道謝:「謝謝溫先生送我到醫院,您真是個好心人。」她偷偷打量溫折的側顏,心跳加快。
溫折愣了下,定定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溫先生。」沈虞沖他抿著唇笑,蒼白臉頰微微泛紅。
「我叫什麼?」
「溫折?」沈虞不是特別確定。
溫折突然抬起她下巴,手指冰涼:「我是誰?」
沈虞有些不自在,想了想答:「邵老師的學生,鼎越資本…」
溫折眼中翻滾著濃墨,連語氣也加重了:「我問我是你的誰?」
沈虞繃起腳尖:「現在算是…朋友?」
溫折突然鬆開手,他看著她,眼眸裡蘊含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沈虞疑惑地回看,對他的態度滿頭霧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