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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知道的……本宮自小就霸道極了,而且本宮說到做到,這大好河山,陛下最好還是自己守好了,為了喻氏一族的大好河山,陛下最好不要讓本宮有機會當上了女君!」
殿中略顯燥熱,可她的聲音卻比夜色更清冽。
喻琅睜大圓目從下往上抬眼看她,同時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喻戚從寢宮退出來的那一刻,只覺外頭夏日午陽慘白。
喻琅已經被她震住了,這會兒正在大殿之中哭得肝腸寸斷,眼裡有恨也有驚訝,最後他的感情複雜到喻戚已經看不懂了。
頭一回,喻戚覺得重生回來也不是什麼事都能一帆風順。
她已經和喻琅說了那麼多次,她一定能找人將他給治好的;但是喻琅不相信,相反暴戾之氣愈發嚴重。
深深嘆了一口氣,喻戚便看到門外還沒走的顧舟寒,頰邊有血痕,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哄了一個,還有一個。
這個眼瞧著還更可憐……
「怎麼沒回去?等本宮?」
顧舟寒頓首應下。
殿下說之後還來尋他,他便在門外候著。
其實他不放心陛下了。
陛下年紀小,但是脾氣不好,若是公主殿下在大殿裡被陛下傷著了怎麼辦?他這麼多年在外闖蕩,見到的染病的患者不在少數。
有些得了病尋找大夫之後就心頭康健,也有許多人憂思鬱積,活活壓垮了自己的身子。顧舟寒之前在黎安縣遇見的員外就因染了花柳病,脾氣愈發暴戾,據說就因為他之前的大夫治不了,招致他臥床許久,便將所有的脾氣發在了服侍的丫鬟身上。還不等他將人治好,那年過半百的員外已經失手虐殘了好幾個姑娘。
縱使病者可憐,但顧舟寒不想陛下也如此,將脾氣散在了公主殿下身上。
但顧舟寒未在日光下舊滯,即便待在陰涼處,顧舟寒眼角的血痕也早就已經乾涸了,幹了血,也出了汗。
外頭熱浪大,即便風兒呼嘯不停,帶來的也是熱浪,而非涼爽之風。
見自家主子不耐眯著眼,桉桐趕緊撐了傘。
「不用,本宮來吧。」
喻戚接過孔雀藍的傘,這傘不輕,但喻戚沒說什麼,只讓桉桐去推顧舟寒的輪椅。
她心口不虞,但見著顧舟寒讓她安穩了些。
顧舟寒現在的模樣乖乖的,就像兒時她養過的一隻小犬兒,只是罰它一日不許尋她玩,第二日見到它時就耷拉著眼,無精打採又略夾雜些許小心翼翼,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只單單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勾著她的裙擺。
顧舟寒若一直能這般乖順便好了。
一路喻戚同顧舟寒二人都遮在傘下。
喻戚沒帶著人去顧舟寒的住處,轉而去了自己的大殿:「桉桐讓小德子帶你去梳洗一番,待會舟寒你和本宮一起用午膳。 」
顧舟寒微微一怔,他本該被小太監推著回住處,現在還要和殿下一起用膳麼。
顧舟寒忍不住摸摸之前女子碰過的眼角,心中熱流湧起,原本心裡不過一泉眼,現在漸漸宣洩開來,破開了碎石泥沙漸漸有了溪灣的模樣。
一盞茶的時間,顧舟寒已經巾子抹了臉,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
小德子不知從哪兒得來了一罐兒軟膏,笑道:「這是殿下吩咐洛茗姐姐送來讓顧大人用的,據說叫修容膏。聽洛茗姐姐說了,殿下愛美,身上一個劃痕沒留下,就多虧了這軟膏。」
而藥膏不好制,還是之前番邦獻禮送來的,數量不多,所以公主每回自己用都稀罕著。
現在殿下居然送了整整一盒給這位顧大人。
小德子不動神色在心裡頭給顧舟寒提了個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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