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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的恍惚,餘漆之覺得自己怕是不小心加了個租房中介的微信。
對面的凌先生終於發來了第一句人話:
這幾家都不錯,我打電話核實過,房源靠譜,你這週末有空可以去看看。
餘漆之嗷地嚎了一聲,帶著一股子沒睡夠的怨氣,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半晌,又恨恨地爬起來,憤怒地開始戳螢幕。
餘妖精的起床氣很大,招惹過的人不掉層皮別想翻篇。
初夏的好光景,清早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室內,照出餘妖精一臉陰惻惻的冷笑:
你住哪兒?
對面發了個:?
餘妖精:這幾套房子,哪個離你最近?
她就不信了,這世上難道真有遲鈍到這種境界的直男。
對面慢吞吞地發過來一句: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向我示好嗎?
這話直白,卻也留了餘地,豈止是示好,這簡直是□□裸的調戲。
但餘妖精段位頗高,且沒臉沒皮,自然不會被這點尷尬嚇退:我還以為,你會答應幫我找房子,是在向我示好。
正在慢吞吞吃早飯的凌先生頓了一頓,移開目光盯著窗外沉思了半晌,然後面無表情地回過去:自信是好事。
言下之意:太過自信就是有病了。
餘妖精一頓起床氣奇蹟般地被這最後一句夾棍帶棒的擠兌給生生打磨沒了。
什麼時候這麼沒出息了?
大約是打嘴仗從來沒輸過,乍輸這麼一回,似乎還挺帶勁,餘妖精砸吧砸吧嘴巴,莫名其妙想笑,卻見對面慢悠悠重新推過來一條房源資訊:
這套,我隔壁樓。
餘妖精終於笑出聲來。
這個冰塊臉,挺有意思。
撩不動的潔癖怪
事實上凌霄也有點奇怪,他看人挺準的,餘妖精在他眼裡並非善茬,或者應該說,餘妖精這種人在他的眼裡,是個不折不扣的麻煩。
有多麻煩呢,正常邏輯下,餘妖精給他帶來的大約只有以下幾樣東西:
時不時冒出來的言語騷擾。
不知道她的玩笑和真話界限到底在哪兒的不確定感。
相對複雜的人際關係。
平心而論,以上任何一種對於凌霄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兒,他應該從一開始就果斷地遠離她,不要留任何一絲瓜葛,對自己清靜慣了的世界嚴防死守,把一切可能的麻煩拒之門外。
但……
百思不得其解的凌霄先生,把自己接住了餘漆之拋來的調戲這件事歸結為玄學作用。
絲毫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個生物醫藥科學行業從業者的職業道德,真是令人惋惜。
又過了一週,凌霄深夜從晦澀的學術著作中拔出思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事兒,鬼使神差地發了條訊息過去:
房子定了嗎?需要我幫忙搬家嗎?
凌霄發這句話完全是出於給人添了麻煩之後的正常彌補心理,是以忘了這句話落在資深妖精餘漆之的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味兒。
怎麼說呢,這句話從頭到尾,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充滿了一種隨時待命的舔狗味兒。
餘妖精還記恨著那句「自信是好事兒」呢,這麼好的把柄送到手上,豈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當即叭叭回過去:
凌先生對我的事兒這麼上心的嗎?
凌霄看著手機黑臉,他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逮著根竹竿就恨不得爬上天的主兒。
凌霄:看來不需要。
餘漆之被這一記直球打得肝兒疼。
冥冥之中似乎看見了一副景象:一隻狐狸繞著一個書生上躥下跳,指望著把書生勾引得面頰緋紅狼狽